“小的不知。”
胖子一听这话,立刻向他挤眉弄眼一番,笑道:“小吴,你这就是煞风景了不是?姑娘有请,自然是好事。”
吴邪岂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却也没心思理会,又向那少年说道:“劳烦转告宁姑娘,天色已晚不便打搅,若有事不如明日再说。”
那少年不慌不忙,继续说道:“宁娘说了,吴小公子不必拘礼,确确实实有要事相商。”
胖子贼笑着推了吴邪一把:“去啊,难道还要姑娘等你一夜不成?”
“这……”吴邪大感为难,有心要不去又不好拂了阿宁一番心意,毕竟这一路她对他们多有照顾,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拒绝的话实难出口,若是真要去,又不知那女子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万一自己一时不察说错了话岂不是大大的不妙。然而看眼前这情形,胖子是安了心要看好戏指望不上,只盼着张起灵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对策。
那张起灵本是安然坐着喝茶,见吴邪一双眼睛求助似地望着自己,便也走了过去,淡然说道:“去吧。”
“啊?”
“说话小心些。”
他这么一说,胖子立刻侧过身去不住窃笑,吴邪脸上一红,心说自己到底是有多冒失啊,连这八风不动的闷油瓶子也来警告他要谨言慎行。没奈何,只得硬着头皮跟了去,一路上心里直打鼓,盼着待会儿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才好。
那少年引着吴邪穿过庭院,走到阿宁住的厢房,推开门便离开了。吴邪强打起精神走进屋一看,阿宁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桌上摆了许多精致菜蔬,还有一个黑色的陶瓮。
看到吴邪进来,阿宁起身施了一礼:“深夜叨扰,还请公子见谅。”说罢指着对面的凳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吴邪还了礼,走到桌边坐定:“宁姑娘客气了,不知找我何事?”
阿宁笑了笑,并不急着说话,而是将那陶瓮提起,揭去封泥,给自己和吴邪都斟了满杯,顿时一股香甜的酒气弥漫开来。阿宁举起酒杯说道:“想来吴小公子出身名门,平日里不知尝过多少珍馐美味,这农家自制的桂花酿虽比不得乌镇三白,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我先干为敬。”说完举杯一饮而尽,又看向吴邪。
吴邪虽不解其意,但看她喝得这样爽快,料想应不会下毒,便也举杯喝下。那酒清冽甘醇,更有一股浓浓的丹桂甜香,竟是世间少有的美味,不由赞道:“好酒。”
阿宁举起陶瓮又给他斟满,笑道:“吴小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赘言,今日确有一事要与公子商议。”
“姑娘请说。”
“听闻六年前九门齐家的齐大少曾夜观天象星已去,中原武林正道中兴有望。日前公子在望县诸葛村得了宝藏,那位幽州王大爷在太原将军府也有斩获,料想天下之大,留给中原武林正道的机缘定不止于此,公子你以为呢?”
六年前吴邪不过一十四岁,尚是淘气玩闹的年纪,便是听过这些话也不会放在心上,如今从阿宁口中听来,便也没有怀疑,颔首道:“我想当是如此。”
阿宁听他赞同,眼中精光一闪,微微站起将上身靠了过去,一双翦水妙目盯住他不放:“我昆仑派虽地处边鄙,但也属中原正道。若吴小公子有所发现,还望契带一二。”
吴邪万没想到她会突然靠过来,只看到一张放大的俏脸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当即被吓得往后仰身一躲,却是不提防仰得大了些,竟“咕咚”一声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阿宁见他猝然摔倒也是一愣,片刻之后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急急绕过桌子将他扶起,双眼带笑上下打量他一番:“公子无恙否?”
吴邪呐呐地应了一句“无恙”,忽又看到自己半边身子被她扶着,立刻触电一般跳了开来,一张脸早涨得通红,慌忙拱手道:“失礼了。姑娘方才所说之事,我……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还要和朋友商量,告辞。”
说完便逃也似地跑了出去,只留下阿宁一人站在那里,兀自笑个不住。
吴邪逃命一般奔出阿宁的屋子,立刻便想找胖子与张起灵商议一番,却发现那两个没义气的早已管自己睡下,屋子里黑灯瞎火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扰人清梦毕竟不是君子所为,吴邪再着急也只能等天亮再说,然而被阿宁这么一闹哪里还有睡意,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一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可是梦中也还不得安生,一下子是阿宁那张艳若桃李的中稀奇古怪的手印,最终竟又梦到了那日宾客盈门的客不归,一袭红衣的金玉奴俏生生地站在正中央,仰头饮下一杯水酒。
第二日启程之后,吴邪骑在马上精神萎顿,浑似个被霜打了的茄子。张起灵就走在他身边不足一米远的地方,他却连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相隔大半个月又梦到了金玉奴,虽说此次的梦境远不如上次香艳旖旎,却也足够让他心乱如麻。他很清楚张起灵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所谓金玉奴不过是为抓捕淫贼的权宜之计,然而就是那惊鸿一瞥,怎么就让自己魂牵梦萦了呢?莫非真是想女人了?
正在胡思乱想,冷不防胖子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吓得他浑身一震,险些就要去扣袖中的机关。胖子见他一脸如临大敌,竟是十分猥琐地笑了:“怎么?吴小公子昨夜夜会佳人会得不满意么?”
吴邪此刻根本没有心思与他拌嘴,便把昨日阿宁的话一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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