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啧了一声,无奈道:“你说都说了,再遮遮掩掩的又有什么意思?何况人家一个姑娘家开了口,总不好一口回绝,到像是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怕了她。”
吴邪闻言面露喜色,向阿宁拱手道:“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起走吧。”
此时张起灵从面碗中抬起头来,十分随意地用袖口抹了抹嘴,掀起眼皮看了阿宁一眼。
胖子一看他吃完了,立刻像找到了亲人一样转过头去,万分夸张地叹息一声:“哎,儿子大了不由爹。张道长,咱们家这天真吴邪此番怕是留不住了。”
“你……你胡说什么!”吴邪涨红了一张脸,话虽是对胖子说,眼睛却不由自主瞟向阿宁。
阿宁笑了一笑,却是浑不在意的样子,执起筷子挑了几口面条吃了,又往桌上丢了几个铜板。
四人策马出了望县,沿着官道往北而行。
胖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一路上总是和阿宁没话找话,或问她的家世背景,或问她的旅途经历,一张嘴没一刻闲着。起先阿宁保持着礼数有问必答,后来被问得烦了就不再理他,转而和吴邪说起话来。可胖子偏是不识趣,人家越不理他越是要凑上去,碰了一鼻子灰也毫不气馁。
吴邪看得好笑,心说这胖子总说自己阅人无数,幽州城里不晓得有多少名门闺秀哭着喊着要嫁他,却原来讨好姑娘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回头看到张起灵又骑在马背上双眼放空,索性也减慢了脚程与他并骑,任胖子去和阿宁胡扯。
张起灵侧目看了吴邪一眼,忽然轻声问道:“你的伤怎样了?”
吴邪一愣,顿觉受宠若惊,忙应道:“已经好多了,想来再过几日就能完全无碍。”
张起灵点了点头,调转目光看着前方继续发呆。
吴邪心中暗自纳罕,这人过去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毫不在意,仿佛天下间就没有什么能走入他眼里心里,可自打那日激战侏儒受伤以来,他对自己和胖子的态度明显有所转变,今日更主动问起自己的伤势,可见确实是拿他们当成患难与共的朋友了。
想到这里,吴邪只觉得心头一暖,又道:“那匣暴雨梨花钉我已经解开了,虽然耽搁了不少时日,但总算得以完璧归赵。小哥你若另有要事不妨先去办了,我们在扬州等你便是。”
张起灵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我和你们一同去扬州。”
两人刚聊了几句,还没等再说点什么,走在前面的阿宁忽然折了回来,一脸无可奈何地走到他们身边。吴邪一看她的表情就明白是被胖子烦得不行,也忍不住摇头苦笑。幸好胖子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没有再粘过来东拉西扯,否则说不准什么时候阿宁那柄腰间宝剑就要出鞘了。
如此相安无事一路行来,将近黄昏时分,阿宁用鞭稍一指前方说道:“天色已晚,前面有个小镇,不如我们今日便在那里安歇?”
吴邪看了胖子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应道:“也好,只是这镇里未必有驿站,只怕我们要找户人家借宿。”
阿宁但笑无语,一马当先往那镇子走去。
待四人行到镇前路口之时,却发现那里站了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生得干净伶俐,一看到他们便挥手示意。
阿宁止住马步,对他点了点头。
那少年躬身行礼道:“宁娘,小的已同镇里的严大户商议妥当,备下三间上房,都洒扫干净了,目下晚膳也已备妥,不知您是要先用膳,还是先去镇里走动走动?”
阿宁点点头,转头去问吴邪:“吴小公子意下如何?”
吴邪正在暗自称奇,听她这么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却是胖子接口道:“既然姑娘都已经安排好了,咱们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先歇下再说。”
于是那少年领着他们走进镇里,在一户高墙大瓦的大户人家中住了下来,一应饮食用度皆有人安排妥当,虽不如城里的精致舒适,但也算得上周到细致。
一夜无话,第二日再次启程,却又只剩了阿宁一人,并没看到昨天那名少年跟来。一直到次日晚间,再次走入另一个小镇时,那名少年才又出现,也如前日一般,将所有衣食住行安排得妥妥帖帖,不仅没让他们操半点心,连铜子儿也不用掏出一个。
一连过了数日,所到之处皆由那名少年为他们打点。其间阿宁什么都没有说,与那少年也只有简单的寥寥数语,可吴邪心中却是大感不自在,想他们不过萍水相逢,并无深交,此人表现得如此殷勤周到,若说是一点儿没有图谋,那是任谁也不信。有了这一层心思,再想到那几分宝藏与文书,吴邪越发感到不安。他江湖资历尚浅,对于这种不动声色的手段毫无经验,若是有人真刀真枪当前来夺,至少还能力战自保,有胖子和张起灵在,寻常的好手只怕在他们这里也讨不到便宜,但这阿宁与过去所见之人全然不是一个路数,也吃不准她是打算先礼后兵,还是另有所图。
思来想去也没个结果,吴邪便趁着晚间阿宁回房休息的空儿,拉了张起灵钻到胖子房中,先与他们商议一番。
听他把心中疑虑说了一遍,胖子贼贼一笑:“不错啊小吴,经历了这许多事总算长心眼了。不过这事儿倒也难说,没准儿是那小娘看上你了呢?”
吴邪横了他一眼,不悦道:“我和你说正经事,别东拉西扯的。”
“这也不是全无可能啊,你们男未婚女未嫁的,一个是昆仑剑神的高徒,一个是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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