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潜微微一笑,道:“老兄,话可不能这么说,雨露均沾,可懂?”
他的布袋子里还有同心结呢,基本上神曲有点名气的人物,能搞到的东西他都搞来了。
银铃铛卖得极快,卫潜不由得感叹,冬凌的粉丝就是有钱。
他将同心结拿出来的时候,果然听见有人说:“不是吧,你特么还是白芥的粉丝?”
卫潜朝那个人看过去,心里一堵,暗骂,怎么又是你。但是表面上他还是笑盈盈的,温和地回答:“我这个人呢,博爱得很。”
“小哥,你的声音好好听呀,特别耳熟,我就是被你的声音吸引过来的,还以为是兰嗣音呢!”姑娘手里握着白兰花,凑过来细细打量卫潜。
卫潜咳了两声,粗着嗓子强行解释道:“我喜欢兰嗣音好些年了,变声期的时候每天唱他的歌,可能因为这样,声音跟他有点像哈。”
“小哥长得真好看,声音又像兰嗣音,我都想粉你了。”姑娘道。
卫潜干笑两声,道:“我谢谢你啊。”
“是谁声音像兰嗣音啊?”
声如其人,这声音的主人看上去攻击性颇强,原本就小的眼睛,眯起来完全成了一条缝。
卫潜略微抬眸一看,腿上忽地一软,幸好他是坐着的,否则定然叫人瞧出端倪。
眼前的这个人,他认识。好死不死,竟是南信!
南信此人,名头甚是响亮,可谓是恶名昭著,说他是兰嗣音最忠实的粉丝都不为过——十年如一日几乎是风雨无阻地黑兰嗣音。他也算是独具慧眼,在兰嗣音刚出道不久、将火而未火之时就瞅准了他,将全部的厌恶和恶意对他慷慨解囊。
与黑粉狭路相逢,卫潜不由得手心出汗,他刻意避开了南信的视线,眼睛状似不经意地瞅向别处。
方才那夸他的姑娘见来者不善,噤了声想悄悄溜走,这才刚退了几步,就被南信喝住:“站住,跑什么?”
姑娘的脚步猛然顿住,一个彪形大汉已经挡在了她的跟前,南信侧目睨了她一眼,皱着眉摆了摆手,那汉子会意,极为粗鲁地推了姑娘一把,语气不善:“边儿去!”
卫潜暗自腹诽,对姑娘家竟也如此粗鲁,活该讨不着老婆。
他正这样胡乱地想着,不知南信的眼神已然落到自己身上许久了,直到他的下巴被人粗暴地抬起,他惊诧地与南信对视。
咯噔,他心悬起来。
那一瞬间,南信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很快松了手,讲:“不是他。”
卫潜松口气的同时觉得好笑,他很好奇,南信在心里究竟给他杜撰了一个怎样的形象。
“慢着。”南信走了两步忽然又折回来,笑了笑道,“我太草率了。”
卫潜被他这两声笑搞得心里发毛,却听南信接着说:“讲两句话来听听。”
这句话落在卫潜耳里仿佛五雷轰顶,南信对他声音的熟悉度可算是普天之下难逢敌手,他一张口,岂不露馅?可若是他迟迟不开口……南信狐疑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徘徊。
要死,无路可选,卫潜一咬牙,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张了口:“在下卫潜。”
对方沉默了许久,卫潜攥着手煞是煎熬,仿佛等待宣判死刑的犯人。
“啊哈哈哈……”南信忽然大笑起来,鼓掌道,“好个卫潜,卫潜?为钱,这名字取得倒是有意思啊。”
“兰嗣音,这下你可是落到我手里了。”南信将手放在卫潜肩上,倏地抓紧,隔着布料卫潜也能感觉到痛楚。
“狗东西,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南信语气残忍而快意。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啊!”卫潜打算抵死不认。
“休想狡辩!带走!”南信冲他的手下喊。
卫潜奋力喊冤,指望能够唤起围观群众一丝一毫的恻隐之心,至少不要对此视而不见,稍稍出手拦一下也是极好的。
可是失策,围观人群中甚至有人嗑起了瓜子。卫潜见此心如死灰,嚎也懒得嚎了。
“谁敢把人带走?”一道嚣张至极的声音忽然响起,与此同时,卫潜的一边肩膀被人抓住。
(十二)春城旧闻:侠义少年?变态杀手!
好个俊俏的少年郎!玉面冰肌,眉飞似剑,目漾星辰,神气扬扬,浑身透出一股子诘屈聱牙的骄傲。
卫潜愣愣地望着这个突然出现正抓着自己肩膀的少年,懵了,这少年他根本不认识啊。
而一边的南信黑着脸开口道:“你是什么人?”
少年并不理会他,反倒死死地盯着卫潜,问:“你是兰嗣音?”
卫潜正迟疑,不知点头还是摇头,南信却因为受了忽视而怒道:“想抢人不成?兰嗣音是我的!”
少年的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嘴角上扬,竟冲卫潜露出一个微笑。
“抢人?”少年微笑着扫了一眼周围的凶神恶煞的一群人,悠悠道,“那你也得配啊。”
他说这句话时,眼神轻蔑地看着南信,对方气得牙齿咯咯响,立刻令手下动手:“狠狠地教训这毛头小子!兰嗣音给我留活的!”
登时,卫潜被南信手下抓着的那边肩膀便被一股大力拉扯,几乎要将他肩胛骨捏碎,而另一边肩膀一轻——那少年竟松了手。
这、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卫潜惊讶极了。
喀嚓,极清脆又响亮的一声,是骨头折断的声音。
卫潜整个人往后倒,方才抓着他肩膀的人惨叫连连,他的手折成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叫人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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