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首,瞧见郝天渊及凛走过来,郝天渊的脸色不太好看,她不安地开口:
「渊……你怎麽了?」
红衣女子,郝红,硬生生地转过头,像见鬼般马上躲到舜柔身後,惧怕地说:
「哥……怎麽这麽早回来啊?」
哥?刚才红衣女子唤郝天渊作哥?那麽……她不是郝天渊在外头豢养的女人,是郝天渊的妹妹?这究竟在演哪一出啊?舜柔疑惑,郝天渊只是向她伸出手,她握著他的,任他将自己拉到怀中。
「红,你在干什麽?」郝天渊再问。
「呵……不就是打招呼喽?」郝红见靠山跑了,只好笑著蒙混过去。
「我怎麽听不见你打招呼?」
「现在不就是吗?你好,我是郝红,天渊哥哥的妹妹。」郝红满脸笑容地对著舜柔说,然後像想起什麽似的,指著郝天渊说:
「哥……哥!你弄大人家的肚子啊?」
郝天渊仅笑了笑,问:
「那你呢?干麽改早了航班不通知我,凛到机场接不到你,你有什麽解释?」
郝红忿恨地瞪著竖立一旁的凛,凛皱眉看她,她甩也不甩他,说:
「我才不要这根木头来接我!」
死木头、臭木头,谁要他来接她啊?她不就声明了死也不见这根木头一眼吗?是哥自己不守诺言,硬要派他来接她,她才临时改变主意的。别怪她喔……是哥食言在先,不能怪她的啊!
「其他人没空。」郝天渊答。
「他很閒吗?这麽閒的话哥你快解雇他吧!」郝红收歛不了脾气,冲口道。
「难道你希望我派焰少来接你?」即使他指派,凛也不会让他得逞吧?在这方面,凛是绝不让步的。
「总比见到这根木头好。」
「你不会有机会见到他。」凛冷冷开口。
「哼。」郝红撇头,把他的话当空气。
「凛,替红拿行李上房。」郝天渊说,怎料郝红动作迅速地提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往阶梯上跑。
「不不不不要他啦!死木头,别跟来!」郝红边嚷著边跑,郝天渊以眼神询问部下,凛仅摇头,然後走向大门。
「他要走了吗?」一直看著这场闹剧的舜柔轻轻问。
「不,他在园子守著。」又道:
「红就是口不择言,你别理她。」郝天渊轻抚她及肩的黑发,浏海那撮蓝绿色的发被她剪掉了,他吻她的眉心。
「你真的有很多女人吗?」她问,然後歛眸说:
「你不需答我,真的,不需要答。」她不想知道,因为答案一定会让她心碎,就维持著这假象吧……让她自以为是地相信自己是一个例外,一个能踏足郝家别墅的例外。
「舜柔。」
「郝红很可爱,我想,我会喜欢她的。」她笑,转移话题。
***
当时,他有冲动跟她说没有其他女人,只有她一个,但他选择沉默。郝天渊不明白,那一闪而过的感觉是什麽……他不曾见过舜柔这个表情,就像是和著苦痛往肚里吞,不愿别人知道,让他想为她抹掉这种苦。
抹掉她的苦?他迅速撇掉这想法。
她不过是只棋子,无必要为她投入任何情感,包括怜惜。
郝天渊在玻璃展示箱外按下密码,掀起玻璃盖,提起红布上的十字架珠鍊,羊脂玉制的珠鍊是明晚的拍卖品,即使是暗黄的灯光下,羊脂白玉的腻滑依然清晰可见,沁凉的质感更是世间难求。
他紧握著珠鍊,露出微笑,十字架深陷在他手心中。
棋局正圆滑进行著,他手握对方的大半棋子,将军面前只剩下一二馀卒,而成为他棋子的她,将会是最佳的诱饵,在敌人自以为是地噬灭她时,他会乘时取下敌方将军,稳操胜券。
他怎会任由她坏事?
女人就是天真,一头栽到爱情的迷雾中,不问情由、奋不顾身地,只要让她嚐些甜头,就会掏心挖肺地为你付出。舜柔再聪敏,也只是个脆弱的女人,谁教她让他得知她的弱点,不握著对方的把柄予取予求,他郝天渊又怎对得起身体里流著的聂家血?
姓聂的,全是无情无义之辈,他也不会例外。
他的母亲早就教晓他这一点,爱情是一种手段,不问回报地付出的人是愚者。
他松手,放回羊脂玉十字架珠鍊。
「神。」凛走进宴会厅,在郝天渊身後站好。
「怎样了?」
「聂傲天的确在暗中联络那些人。」
「你确定?」郝天渊轻叹口气,傲天愈来愈大胆,他是存心找麻烦的吗?
「是。神,你要开始收购艾尔特的股份吗?」
「不。」郝天渊又回复笑意,棋局有转变,这只会让他更想接下挑战。
「不?那艾尔特可能会落在那人手上。」凛不解。
「我不会给机会他入侵艾尔特。」郝天渊关好玻璃展示柜,边离开边说,凛亦步亦趋。
「但先让傲天玩上一场吧……现时不宜插手。」
「是。」凛应声。
他是前世干了什麽大善事,积下荫德,今生投胎有个会找麻烦的同父异母弟弟?郝天渊有时也搞不懂,他们幼年在同一环境成长,为什麽傲天的性子这麽刚烈、这麽极端?
聂家教会他们在商场生存的法则,这是杀戮战争的预备场所,人性的黑暗面、城府心机的玩弄,他们每天每夜都看得见。
傲天的母亲是个异类,假如聂家的人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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