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二少爷带回小院,好生看守,三月内不准出府。”
听到这话,谢岭破口大骂:“谢崇,你才比我大一岁,竟然要禁我的足?你这个克父克母的丧门星,连我爹都是被你害死的,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你根本不配!”
无论谢岭说什么,谢崇都无动于衷,从小到大,再不堪入耳的谩骂他都听过,甚至多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此时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又算得了什么?
两名侍卫站在一旁,眼底皆流露出浓浓怒意,指挥使讯问囚犯的手段虽狠辣,但对待手下却不算苛刻,甚至还三番四次救过兄弟们的性命,极为重情重义,又怎能受到这等侮辱?
他二人立刻冲上前去,三两下便将谢岭制服,由于怒意高涨,还冲着要害狠狠捶了几下。侯氏只得了谢岭一个儿子,十分娇惯,也没有督促他习武,因此这人只练了些花拳绣腿,比普通的衙役还要不如,当真是虎父犬子。
谢岭被带走后,书房中终于安静下来。
谢崇从袖中取出了银熏球,置于手中轻轻摇晃,听到合页转动的声音,不由暗自低叹。
他知道清儿害怕,但却不能因噎废食,总沉浸在过去之中。若是如此,恐怕这辈子都无法从阴影中走出来。
一个人的耐心有限,若三月之内,清儿一直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便只能另辟蹊径了。
第56章 问罪
谢岭被禁足的事情, 侯氏第二天才得到消息。
此刻宁玉芜坐在堂中,就见姨母气的浑身发抖, 伸手狠狠在桌面上拍了一下,毫不留情的斥骂,“谢崇当真是个冷心冷血的恶鬼, 岭儿是他的亲弟弟, 说禁足就禁足, 他丝毫不念骨血亲情, 哪里对得起老爷?”
听到侯氏的抱怨声,宁玉芜眼神不断闪烁,软声安抚, “姨母莫要心急,指挥使虽然严苛,但他到底也是您的亲侄儿, 只要好生劝说几句,事情便能解决了。”
“劝什么?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岭儿恭敬孝顺, 为人本分,哪像他那样贪慕权势,使尽浑身解数往上爬,这种人汲汲营营,根本没有良心。”
话一出口, 侯氏就后悔了, 宁玉芜的嫁妆极为丰厚, 万一她改变主意,不愿嫁给谢崇了,那该如何是好?
其实侯氏完全不必担心这个,因税银失窃一事,偌大的宁家如同陷入泥沼之中,若是镇抚司再查到什么消息,宁成风户部尚书的位置就坐不稳了。所以无论如何宁玉芜都必须嫁给谢崇,利用他将所有对宁府不利的证据都给抹去。
为了达到目的,就算使出下作的手段,也在所不惜,谢崇的人品究竟如何,根本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
“玉芜不是带了些香料吗?崇儿有头疼的毛病,若能安神静气最好不过,否则他也不必找了调香师傅日日焚香。”侯氏忍不住提点。
“木密香能避恶驱邪,想来也能缓解头痛,只是私底下与谢大人见面,未免有些不合规矩。”先前谢崇说过的话,每一个字宁玉芜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只觉得自己的脸皮被生生撕下来,狠狠踩在了地上,这种羞辱的感觉,简直快将她逼疯了!
在她心里,那人不过是皇帝养的一条狗而已,若不是为了他指挥使的身份,谁愿意嫁给这种声名狼藉的东西?
侯氏巴不得外甥女能跟谢崇多多接触,宁玉芜容貌娇艳美丽,身上带着一股淡雅的气质,又颇有才名,比起普通的闺秀强了不知多少,只要相处的时间长了,不怕他不动心。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崇儿是你的表哥,只要不是孤男寡女私下相会就无妨,姨母陪着你过去。”边说,侯氏边拉着宁玉芜的胳膊,直奔书房的方向。
谢崇正欲出门,便看到二人相携而来。男人浓黑剑眉紧紧皱起,心中升起了无尽的烦躁,但侯氏是长辈,他也不好发作,只能将那股邪火儿强行压下去。
“崇儿这是要去哪儿?”
谢崇淡淡答话,“北镇抚司还有不少公事要处理,侄儿必须过去。”
“何必如此着急?玉芜听说你髓海有疾,特地带了木密香过来,你总不能让人白跑一趟。”侯氏生怕侄儿离开,急急说道。
自打明白了清儿的想法,谢崇根本不欲与别人有半点牵扯,否则若生出了误会,想要将心心念念的女子迎娶过门,更是难上加难。
俊美面庞上隐隐透出几分不耐,他斩钉截铁道,“婶娘,侄儿绝不会与宁玉芜成亲,您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吧,否则惹出祸事,到时候恐怕整个谢府都会受到牵连。”
听到这话,女人娇艳的面庞登时涨成了猪肝色,两手死死抠着掌心,心里又气又急。谢崇果真如传闻一般,是个不通人事的混账,要不是他得了陛下的信任,掌管北镇抚司,自己何必上赶着来此处受辱?
如今税银失窃案尚未查清,宁家根本脱不了干系,谢崇看到宁家人时,目光锐利如刀,身上也渗出浓烈的煞气。
宁玉芜如坠冰窟,就连侯氏也有些胆寒,二人好半晌也没说出话来,等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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