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打量了伍五五一番:“倒是一表人才。”
伍五五一惊,急忙道:“大人谬赞了。”
“看你和女一般岁数,可有念过书?”
伍五五摇头道:“自幼家境贫寒,实在无力送去学馆。”
叶大人笑道:“那我送你去可好?虽不能力荐你入国子监学习,但也能送你去京师有名的学馆,只要你潜心向学,未来定是前途无量。”
伍五五受宠若惊道:“我何德何能……”
叶筱筱拉拉他的手:“你就答应了我爹吧,这是他的一片心意啊。”
叶大人也笑道:“是是,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更遑论是救命之恩。”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没过几日,伍五五就在青书学馆入了学,学馆不大,学生也不多,庭院里栽了松竹,寓意人当如松竹,忠贞如一。爹娘听了都很开心,庆幸他尚未误入歧途。
学馆老师只有一人,名唤玄嚣,甚是年轻,双目有如星辰,五官虽然英挺,但他却鲜有表情,叶大人夸赞他,他也不过微微颔首。
但伍五五总是觉得不对劲,但又不上哪里不对劲,他隐约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玄嚣,而且还过话。
叶大人离去后,只余下伍五五一人独自面对玄嚣,他有些尴尬,往日的如簧巧舌完全用不上,只好轻喊:“老师。”
“你不必拘束,”玄嚣打断他,“往后就叫我玄嚣即可。”
“是。”
玄嚣忽然定定地看着他:“你想飞黄腾达吗?”
伍五五被问懵了。
飞黄腾达?
玄嚣又:“若是飞黄腾达,你就可以用金子砌墙壁,银子盖屋顶,珊瑚作装饰,夜光珠照明。”伍五五几乎要尖叫出来,为何他会知道自己过去内心所想?
玄嚣循循善诱道:“你毋须害羞,老老实实出来就好。”
伍五五听见自己一字一句道:“我想飞黄腾达。”
“很好。”
玄嚣将他带入了一间房间,里面早已坐了几个一般岁数的少年。伍五五被安排坐在后排,右边是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少年,脸庞坚毅,一身贵气,但他并不乖乖坐着,手里还拿着毛笔,在纸上肆意涂画着。
玄嚣正在讲课,忽然问道:“张嗣润,你可知这道题何解?”
伍五五就见自己右边的少年立起,嗔怨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被如此顶撞,玄嚣似乎并不生气,他似乎永远没有喜怒哀乐,只是淡淡道:“那你便坐下吧。”
没过几日,伍五五就察觉出了自己与其他学徒的不同来,那些人不是官宦子弟,就是富商之子,来去皆有接送,还有下人来服侍用膳,而他就只好躲在树底下,吃早上在街上买的三个烧饼。
每到这个时候,就成了他一日里最难熬的时刻,因为其他人会来找他的麻烦。
“穷酸相,这样还念什么书啊?”
“回家吃自己好啦,你到底几没洗澡啊?”
欺凌他的,都是一群顽劣子弟,平日里就无恶不作,他们被国子监拒绝,转而来到这里念书,家里人其实早已不指望他们考取功名,只是希望能收收心。
伍五五受不住,就去找老师玄嚣,后者抬了抬眼皮子,告诉他:“你既不如人,万般只有忍。”
伍五五又问:“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玄嚣看了看他,依然面不改色道:“往后你就知道了,你和张嗣润的关系可好?”
伍五五被问得茫然:“没上过几句话。”
“那就多罢,你可知我为何将你放在他边上?”
“还请玄嚣明示。”
玄嚣就:“他爹是神童,两度中举,如今官拜首辅,权倾朝野,如今皇上尚年幼,一切军政大事均由他主持裁决。”
伍五五心头一震:“竟是首辅!”
玄嚣又:“你不用忍多久,张嗣润性格刚直,断断见不惯你被欺凌。”
伍五五忍不住又看了玄嚣一眼,这个从没有表情的老师,似乎格外地偏帮他,自他入书院之后就一直在旁提点,而且总像是可以预料未来一样。
而事情也果然如玄嚣所。
某日伍五五被一个顽劣子弟用石块砸到了头,肿起了一大块。下午上课时,张嗣润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看他,似乎隐隐地有什么话。
待到课后,他就拖着凳子坐到了伍五五边上,义正严词道:“你为何不还手?”
“欸?”
“被人打了就要还手,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伍五五低下头:“他们毕竟是官宦子弟……”
张嗣润怒目圆睁:“官宦子弟又如何?就能欺凌弱吗?走,我来带你找他们去。”
伍五五被张嗣润拉起身,向门外走去。
玄嚣就站在门口,经过的时候,伍五五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依然是波澜不惊的一张脸庞。伍五五在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如同身陷泥潭,已经无力跳脱。
张嗣润是个硬脾气,他不爱废话,只喜欢用拳头话。
“打今儿起,谁都不准欺负伍五五。”
“谁理你啊?”
一语不合,他就和对方干起架来。伍五五原本想息事宁人,此刻也只好撸起袖管,不管不顾地狠狠打上了一架。
打的时候很爽,打完后,张嗣润竟然直接打了个哈欠,双手作枕,直接在草地上躺下。
伍五五忍不住问他:“为什么帮我?”
“看不惯。”
“你人真是心善。”
张嗣润闭着眼,忽然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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