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木箱,道:“放我床榻旁吧。”
武平放好了木箱,汇报道:“公子,眠州城东那块地,今日收到了地契;还有李尤瑞那边也已经打点好了。”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解惜欢这个新家主却让他从心底佩服起来。
原以为这二公子不过是老爷的无奈之选,也曾担忧二公子会对解府心怀怨恨,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二公子的脾性不比老爷温和敦厚,相反地时常不讲常理、礼法和手段,但这点用在生意场上却更为干净利索,每每总能一击而成。
正如此次眠州城东那块百亩空地,有几大商家都在虎视眈眈,而公子不知如何抓住了新任知州李尤瑞的把柄,迫使李尤瑞亲自出面从中斡旋,最终以低价将那块地卖给了解家。
此事能成,武平自是高兴,但对于官商买卖又有些不赞同,想当初解老爷主事时,这等不道义的手段从未用过。
还有,那方公子是该死,但让整个方家家破人亡……他现在想起来还会心生担忧,担心二公子会变成大公子那样的人,不择手段甚至六亲不认。
“好。”解惜欢点头。
“那我先下去了。”武平道了一声便领了下人出了书房,他知道浊岩定还有事要向公子禀报。
虽然他仍是解家总管,但有些事,现在这个家主是不与他通晓的。
“怎么样?”解惜欢问道。
“我又去查探了一番。”浊岩沉声道:“前几天陆承吉一直待在行文阁内,不过只听书喝茶;但昨日下午行文阁内出现了一个可疑之人,三十岁上下,相貌粗犷,而且身藏兵器,不过是不是吴百胜就不得而知了。”
解惜欢沉声不语。
“另外还有一事,”浊岩顿了顿才道:“昨夜窈窕楼内有人出大手笔,花费千金请出了‘万紫千红’姐妹。”
“这人此刻在何处?”
“应该还留在窈窕楼内。”
“那你便去会会他。”解惜欢原本无神的双目变得凌厉,道:“若是,便杀了。”
那吴百胜不仅痴迷各种宝刀,也痴迷于各色的美人。
浊岩一惊,握紧手中月辉,回道:“是,公子!”
刚出芜园的浊岩,就被一直等在园外的武平给拦了下来,第一句便是:
“小笛子不在,公子的饭食你怎么也不关心?!”
“这事一向不归我管。”浊岩憨厚的脸上没一丝愧色,坦然地看着武平。
“你!”武平气恼,想想又叹气自责道:“对,不怪你们,都是我这个管事的罪过,驭下不力。那群下人也该换了!如今公子成了解府的家主,衣食住行哪能一意孤行,能简就简?可是我跟着公子的时间不长,也不好说;恐怕就算说了,公子也不会理会……”
武平似乎找到了发泄的窗口,也不管浊岩要不要听,径自道:“你们是跟了公子多年的,要多规劝。公子身体本就不大好,可比老爷还要操劳,作息又不规律……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所以说你们……”
“这事你明白就好了。”浊岩有些不耐烦,这武平年纪不大,却越来越唠叨,他毫不犹豫打断,严肃道:“武总管,公子让我出去办事!”
“好好,你去吧,去吧!”
武平一听赶紧放行,他回想公子的神色和举动,叹了口气——现在解家只能靠二公子了,他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等武平和浊岩先后出了芜园,一直躲在花盆后的陆承吉这才敢现身。
昨夜未看清,现在陆承吉放眼一望,发觉这芜园真是小:只有两间屋子,当中是一个小院,院中一个小亭,最后一个靠墙长廊,再无他物。
整个园子的景色也大不一样,只种了几棵矮松,连最常见的秋菊也没有一朵,显得更是冷清。
还真是和主人相配,陆承吉不由感慨。
她目光移到对面高墙,见墙角处有翻倒的盆栽,跳着脚过去一看,原来是株杜松,多数是昨晚被她压坏的。
陆承吉对杜松也有些了解,知道它从开花到果实成熟需要两三年时间之久,眼前这杜松的松子已呈浅棕色,离完全成熟也没多长时间了。
以芜园这景致萧瑟样子,也不可能会有下人来打理花木,她便往地上一坐,捋捋衣袖,打算重新把它栽好,毕竟也是自己造的孽。
解惜欢正由小厮推着往书房去,瞥见墙边的灰色身影,他停下来,默默看了会陆承吉,吩咐道:“让向大夫明日来芜园一趟。”
“解公子?”
房门被微微推开,解惜欢闻声望去,一颗脑袋挂在门边,其上一对大眼好奇地向里张望,待看到他,那双眼睛立刻眯成弯月。
“中午好啊,呵呵!”陆承吉笑着打招呼。
“这是书房!”解惜欢厉声,但其实心中早想到他会来。
“知道知道,但我敲门你没听见。”陆承吉立在门口,继续笑道:“请问能进去吗?”
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什么事?”
果然,解惜欢神色还是拒人千里的漠然,但语气好了些。
“多谢解公子让向大夫帮我治伤!”陆承吉边说边闪身走了进去,她扶着墙站着,顿了几秒,又开口道:
“……我很饿,但是没饭吃。”
陆承吉说这句话时,她自己也不知是该表现得气愤还是可怜,所以脸上的神情奇怪得很。
解惜欢呆了呆,没忍住笑了一笑,他道:“我已经让你留了下来。”
意思是,没说还给你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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