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徽看她一眼,“公主忘了,臣服了药,不中用了。”
李娪气苦,眼见燕西风越逼越近,忽然大喊道:“陈寒!陈寒!”这个名字……危急关头,下意识便喊出了这个名字。这些年,似乎只要她喊出这个名字,这个人便会立刻出现在她面前,从无例外,忠实而可靠。
可是今夜她喊了很多声,陈寒都没有出现。
宁徽看了她一眼,“人总是失去了才会觉得珍惜,臣本以为陈寒跟随殿下这么多年,殿下总会明白他一片心意,但殿下执意要招臣为驸马,伤了陈寒的心,殿下,恐怕今夜他不会再来了。”
“陈寒!陈寒……”李娪不死心地继续喊道,同时她敏感地察觉到不远处的地表有一种微微的震动,整齐而有力量,徐徐向此地逼近。
她愣了一瞬,忽然振奋道:“是湘东王!是湘东王来了!”她下意识地站起身,却被一柄寒剑压住了肩头,她紧张地抬起头,正见燕西风冷冷的眸子,“长公主,你还没说,九功宴那夜离席之后的事情呢。”
“燕西风,斐济!本公主也警告你们!”李娪慢慢镇静了下来,“即使你们控制了金吾卫和禁军,但和湘东王麾下的几十万大军相比,危如丸卵,而湘东王和本公主结盟,尚需要本公主执政后为湘东平反当年谋逆之事,本公主的身份尊贵而且重要,你们行事前最好三思,杀了本公主,惹怒了湘东王,恐怕那个结果,你们谁都担待不起!”
他们争执间,远远已经能听到怒嘶的战马嚣张的马蹄铁踏在殿前御阶之上,徐徐而行的声音。那声音在驰马执鞭中越逼越近,俨然已经到了这场夜宴所在的大殿门前。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在漫天的喊杀声中,凝聚在咫尺之距的殿门上,而驰马进阶之人似乎也逼停了战马,随后听一人高声喝道:“臣湘东王卫明莲救驾来迟,万请陛下恕罪!”
话音落定的同时,却听整个殿门从外破开,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冲进了鸦雀无声的大殿内。
宁徽听到喊话之人的声音时,忽然低下头,极轻地笑了一下,随后他才侧过头看向就这么嚣张无比,扬鞭驰马撞开殿门,直接冲到了皇帝面前的那个人,随后他微微愣住。
☆、181217
湘东王胯.下的战马通体乌黑, 没有一根杂毛, 马体通身罩黑甲,黑甲边缘镶嵌金边, 看起来高傲又尊贵。湘东王本身的战甲和马体是一套,也是黑甲金边,而她还带着护面盔, 右手提着乌金战魂枪,整个人看起来威风凛凛, 帅气逼人。
整个大殿死一般的静寂, 所有人都望着湘东王, 似乎不知该说什么。说是勤王救驾,她这么气势逼人地纵马提枪,踹翻了殿门,直接冲杀进来……这成何体统!
李贺率先道:“湘东王,见到陛下, 为何还不下马行礼?”
湘东王看向李贺, 但因为她带着护面盔, 所以也看不清她的神情, 只觉得她似是轻笑了一声,才道:“恕臣甲胄在身,不能下马行礼。”
她这几个字说的咬字清楚,尾音又重,语意中的傲慢与不满,已经溢于言表, 于是李贺下意识便道:“放肆!”
“你说你叫……什么?”湘东王闻声看向了问话之人,正是李娪。
湘东王上下打量了李娪一番,又看了看她身后安静坐着的宁徽,“怎么,长公主殿下这是要和谁大婚吗?”
说完,她又瞅了瞅燕西风止在李娪脖颈处不远的那柄剑,道:“本王来的似乎不是时候,打扰了燕大人杀人的雅兴啊。”
她极度悠闲地摸了摸心爱坐骑的马耳,见胯.下宝驹顺服地打了一个响鼻,才懒洋洋道:“没事,诸位继续,本王长途奔袭,正是人困马乏,赶上这天家之宴,正好见见世面,凑个热闹。”
她这厢悠然自得,李娪已经惊疑不定地开始浑身发抖,她指着湘东王,“不,你不是,你不是湘东王!湘东王是卫瑾!不是你!”
湘东王闻言冷冷一笑,随后她摸了摸下巴,“这说法有点意思,老子爹是湘东王,老子自生下来那日起就注定了是湘东王……长公主殿下,你是大宣的长公主,可管不到我们湘东的事情。”
按说御前说这样的话,已是大逆不道。但李贺顺着洞开的大殿门看向不远处的御阶之下,乌压压一片都是和湘东王胯.下坐骑一样装饰的湘东铁骑,那气势和人头,几乎一眼都望不到边,他咽了口唾沫,忍住了自己即将出口的那句质问。
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算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李娪高声道:“卫瑾呢?卫瑾现在何处?”
湘东王将手中长.枪挂在马鞍上,翻身下马,又拍了一下马臀,让它自己跑去一边呆着,才对李娪道:“卫瑾啊,早就死了,无论他和长公主殿下协定了什么,都作废了。长公主殿下要有什么新的交易想谈,那就和本王谈好了,本王比卫瑾好说话,你不妨试试看?”
她说这话时,带着笑意,李娪又不傻,她清楚地明白,眼前这个湘东王是在戏耍着她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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