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模样。
可此刻终于得见,却令明烟觉得惊怖,觉得窒息,觉得不可置信。
画中人着了红妆的半张左脸,极艳极美。明烟忍不住伸出手指慢慢抚摸过他的眉眼,可是眼中却有控制不住的温热东西无声沿着脸颊滚了下来。
“看来我的画技又精进了不少呢,竟然有人可以看着无惜的画像,惊艳到落泪。”
李娪看着明烟无声滑下的泪水,冷冷一笑,“怎么样?现在再来想想我刚刚对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她的唇无声贴到明烟的耳侧,“他只让你知道他叫做宁徽是吧?是不是从来没和你提过他曾经叫做林无惜?”
李娪说完后,慢慢退后,好整以暇望着明烟,“听说你是湘东人……对了,你现在还觉得他故意接近你,是因为真的喜欢上你了吗?哈哈哈哈……”
大笑似乎让李娪的肺部颇为不适,所以她的笑有些断断续续,但即使如此,也能清晰地让听到她笑声的人明白,此刻她是有多么开怀。
明烟在李娪的笑声中,默默抹去了脸上的泪痕,又在衣袖上无声蹭净了双手,才开始将眼前铺开的惊艳画卷,重新慢慢卷起来。
李娪眼看着明烟安安静静将画轴上的绸带重新绑好,忍不住又道:“我喜欢他,我能接受他的从前与现在,黑暗与光明,所有所有……”
她挑衅地望向明烟,淡淡一笑,“你能吗?”
☆、181201
满室静寂, 她没有等来明烟的任何回答, 她只能看着她抱着画轴,无声步下木阶梯, 穿好鞋子,再未回头看过她一眼,径自扬长而去。
绿盈见明烟离开了, 方才走进室内,对李娪道:“殿下今夜何必约那个女人前来?”
她又瞅了瞅李娪略显苍白的神色, 微微抱怨道:“殿下千金之躯, 和那种没有身份的丫头计较什么呢?让自己玉体受损, 还要服药,何苦来哉?”
李娪没有说话,她只是无声望向散落在几案边角的那一地吃食和玩意,心中微微冷笑,看来明烟也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动于衷, 不是吗?
“东西都忘了带走, 画也收下了, 我的目的便达到了, 吃点药又算什么?”
绿盈不太懂李娪的意思,“殿下?”
李娪轻轻拍了拍绿盈的手背,“去给我炖点银耳雪梨吃,润润肺。”
见李娪似乎心情大好,绿盈瞬间便不抱怨了,她喜滋滋应了是, 便去准备李娪要的东西了。
明烟抱着画离开雅集,被夜风忽然一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抬起头看了看已经悄然浮现的月轮,竟已是这般晚了。
她出神地望着今夜异常华美的月色,肩头却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她猝不及防下怀中的画眼看就要落地,她一个激灵立刻蹲下身去急速捞回来,却被一个异常粗糙的背篓,划伤了手背。
“哎呦呦,姑娘,你这没事吧?”背着背篓和明烟侧身而过的老汉一脸歉然,“没受伤吧姑娘?我这前后各背了一个篓子,这前面的路就有点看不准,撞到姑娘了,这可怎么好……”
明烟蹲在地上,看着还差一点就要滚在地上,却被她及时救回的画轴,好半晌没有说话。
老汉道:“姑娘?”
明烟回神,“没事,您走您的吧。”
老汉一步三回头地走远了,明烟依旧蹲在原地没动。她眼角余光望着那些行色匆匆与她擦身而过的人们,忽然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从来没有哪一刻会如此刻,让她觉得这天地如此之大,她却这般孤独。
她不想回花阑坊去,她怕听到有关卫勋消息的只言片语。至于宁徽的宅子……她微微勾了下唇角。
她又原地蹲了许久,直到有人上前问她,“姑娘,是哪里不舒服吗?”
明烟慢慢站起身,微微摇了摇头,躲避开那些好奇望向她的眼神,茫然地汇入了夜晚的人流中。
浑浑噩噩、随波逐流,等她发觉时,发现她走的依旧是回宁徽宅子的方向。她蹙紧眉,垂着的那只手微微攥成拳,许久,她才吐出一口气,寻了一家成衣铺子走了进去。
明烟推开宁徽宅子大门时,里面一片黑暗与宁寂,看来他还未归来。她关门进了宅子后,直奔自己住的那个房间。
进门后点了烛火,明烟才将那幅画的绸带重新解开。
宁徽进门后,发现通廊那端明烟那个房间已经点了灯,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他其实今日还特意早点回来了,只是回宅子一看,发现明烟不在,他便有些意外。后来一想,许是她一人呆着烦闷,出去逛逛了,所以他也循着以前两人常去的地方逐一找了找,却都不见她的踪影,不由得暗暗有些焦急。
想着或许两人走岔了,不如先回宅子看看她是否已经回来,幸好回来一看,她的房间亮着灯,他总算安心了一些。
宁徽快步到了明烟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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