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将方木匣子从暗格内取出来,摆在桌上。几人皆围拢过来,娄冉冉问娄氏,“姑母,钥匙呢?”
“紧角小几上的深口花瓶里。”
明烟过去,从花瓶中取了钥匙,递给宁徽。宁徽开启方木匣子的那刻,几个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但是宁徽掀开匣子盖儿之后,几个人望了匣子内一眼,皆都大吃一惊。
匣子内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娄氏不由自主地摇头,“不可能啊,明明就在匣子里。”
娄冉冉道:“姑母,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宁徽在她们的议论纷纷中,慢慢合上了匣子盖儿,随后看了一眼明烟。果然,她嘴唇紧抿,神色十分不好。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能明白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明烟见宁徽看过来,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东西被拿走了。”
娄冉冉吃惊道:“被谁拿走了?”
明烟神情冷肃,道:“逼死娄大人的人。”
娄纪年既然是自己吊死的,那娄府的丧事必然是要开始办起来了。湛王妃娄氏留下帮忙,娄冉冉送明烟和宁徽出府。
走到中院穿亭时,明烟忍不住问娄冉冉,“娄小姐……”
“什么事啊,明大人?”
“故事,你写的那个故事……几分真、几分假?”
娄冉冉愣了一瞬,才明白明烟在问什么,“其实那原本的记录很厚的,我只是翻到了有书签的那页,看到了那一段,觉得惊心动魄……其实前后也没多少时间,就被我爹发现了,他大发雷霆,给我吓得不轻,总觉得脑子里记的东西都有些被他吼乱了,我只能说该是大致不差,而且那记录虽然震撼,但写的干巴巴的,而我那是话本子,为了好看,自然是要添油加醋描写一番的,所以……”
“话本子中对应的九功宴上的人数也是一致的吗?”
娄冉冉摇摇头,“这自然不能,我那一会儿哪能记得那么全呢?”
明烟和宁徽辞出娄府时已经夜深浓重,宁徽遣那些随行的小吏和仵作自行回了天都府,而他和明烟则相伴回他的宅子。
明烟一路都未曾说话,宁徽便道:“其实你也不用这般忧虑。”
明烟有气无力地望了他一眼,听他道:“你想过没有,何以连娄小姐都不知道太师椅下的暗格所在,取走东西的人却会知道?一路如有神助,还顺利拿到钥匙,取了东西,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
明烟以为宁徽只是故意想逼她说话,于是懒洋洋道:“娄大人最不希望找到这东西的人,便是娄小姐,如何肯让她知道?”
“那我们反过来想一想,什么人娄大人才肯让他知道这东西藏在何处?”
“可以信任的人。”明烟顿了顿,“比如湛王妃。”
“还有呢?”
还有?明烟犹在琢磨,却听宁徽忽然语出惊人,“还有那便是……东西的原主人。”
明烟闻言有些惊讶,“原主人?你是说廉大人?”这么想的话,宁徽所言确实不无道理,廉大人托付给娄纪年的东西,娄纪年又怎会避讳,不让廉大人知道呢?或许就像如对待湛王妃一般,他是当着廉大人的面保存好的,所以廉大人是知道东西所藏位置的,可是廉大人已经死了,那么……
宁徽继续道:“那个用廉公子的诗集引诱了娄小姐的人,对廉家当年的旧事也一样了如指掌,就如同了解湛王、榠王、曹犇他们的私密事一样。
明烟听宁徽这么说,琢磨了一下,道:“你说娄小姐口中那个人到底是谁呢?如此拐弯抹角,让娄小姐去看望廉公子的坟茔,听起来似乎和廉家的关系非同寻常啊,可是廉公子明明已经死了,还有谁会这么做呢……”
☆、181101
“看来是该查查廉家的底细了。”宁徽说完, 拉紧明烟的手, 道:“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明烟犹豫地望向宁徽, “如果查过廉家,发现他家确实已经没人了,那你的怀疑目标, 是不是彻底指向了湘东?”
“杞人忧天。”宁徽握住明烟的手掌紧了紧,“是与不是查过才知道, 现在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你今夜大喜大悲, 一定已经很累了。”
明烟没再说话,跟随着宁徽前行的脚步,和他一起归家。抬头月轮圆满,低头便是两人紧紧交握的手掌。
孤月独照,最终却也对影成双。
严朝彩万万想不到, 那黑市竟还不是一般人都能混进去的, 尚需要银两打点, 给自己买个“通行证”。
她有气无力地哀叹一声, 一整个上午里,不知第多少次,重重将自己的头,磕在明烟眼前的桌面上。
明烟清了清嗓子,“朝彩啊,这么磕下去, 你的头确定不会傻掉吗?”话说完,再对上严朝彩那仿佛呛毛一般的头发,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明大人,你还笑……”
严朝彩在整个天都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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