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狡诈,楼似玉嘿嘿笑道:“这就是您不懂了吧?有个词儿叫潜移默化,这甜言蜜语说多了呀,大人就会记住奴家心悦于您这件事,一旦您记住了,上心了,那早晚也会心悦于奴家~”
恍然大悟地点头,他撑着桌弦欺身过来,小声道:“那本官也有话要告诉你。”
“什么?”她兴奋地凑过去。
“本官绝不会心悦于一只狐妖~”他学着她的语气,一字一顿地道。
楼似玉垮了脸,分外不服气地甩出九条大尾巴,朝他摇了摇:“不会心悦于一只狐妖,那奴家算九只,九只您总得试试。”
嚣张的妖气在房间里蔓延开,宋立言脸色一变,拍了桌子就抽出獬豸剑。楼似玉早料到他会发火,收起尾巴就往窗外跑,一边跑一边喊:“动怒伤身,您喝口茶休息休息!”
还休息呢,没被她气死都算好的。他之前还一直骗自己,说她不是妖怪,后来接受她是个妖怪但至少不曾在她身上闻见妖气。现在倒好,这人竟敢直接在他面前现原形!
更可怕的是,哪怕他已经抽出了獬豸剑,却也没有要立马朝她砍过去的意思。
宋立言觉得惭愧,他对不起上清司的教导,也对不起自己立下的斩尽天下妖魔的誓言。
门外有人踩着了东西,“咔”地一声响,宋立言满是戾气地回眸呵斥:“谁?”
一袭青衫扫过门槛,裴献赋笑眯眯地进门来,朝他拱手:“大人,在下有事相告。”
宋立言眉梢微动。
……
离开衙门的楼似玉心情甚好,一路连蹦带跳地回去广进当铺,推开门就喊:“梨花,咱们可以回客栈啦。”
林梨花化着原形从角落里出来,飞扑进她怀里,瑟瑟发抖:“主子,您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楼似玉好奇地拎起她看了看,“怎么吓成了这样?”
“您感受不到吗?”林梨花哭丧着脸指了指外头岐斗山的方向,“那边有好强的怨气。”
“那是死去的蛇妖的怨气。”楼似玉拍拍她的脑袋,“有什么好怕的,又不能吃了你。”
“不不。”林梨花拼命摇头,“咱们这些修为不够的小妖对强者向来是最畏惧的,方圆百里之内只要有大妖即将诞生,我都能感觉到。眼下是岐斗山那边有很厉害的妖怪要出世了,我好害怕……”
厉害的妖怪出世?楼似玉顺着她的毛捋了捋,费解地嘀咕:“厉害的妖怪出世,要么是修为足够的动物和死物妖化,要么是大妖诞小妖,前者肯定不足为患,至于后者……”
小妖王?
意识到这一茬,楼似玉浑身都是一僵,抱着林梨花推开窗户往外望,就见岐斗山附近黑瘴弥漫,逐渐蔓延至主山之巅。她瞳孔微缩,掐指一算,将林梨花放下来就走。
“主子?”林梨花吓得跟着她的脚踝蹿,踉跄摔了几个跟头,“您要去哪儿?”
楼似玉拎起她往后一放:“你好生看家,我去去就回。若是一时半会儿没回来你也别慌,去秦掌柜那儿蹭饭吃便是。”
林梨花耷拉了耳朵目送她远去,感觉四周又有寒意袭来,连忙甩了尾巴就往街上跑。
天色暗了,秦小刀正在收拾摆件铺子外的东西,冷不防见一团毛球蹿过来,下意识地就伸手接住。
“稀客啊。”他笑,“你怎么来了?”
林梨花缩进他怀里瑟瑟发抖:“我主子出远门了,让我来投奔你。”
“你那主子别的不会,占人便宜打人秋风倒是有一手。”秦小刀嗤之以鼻,却还是收下了她,将她抱进屋子里,放在软软的棉絮上。
屋子里很暖和,林梨花渐渐安定下来,抬起脑袋四处打量一番,忍不住道:“秦掌柜,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不会收拾屋子呀?”
四处的杂物堆得老高,他分明也算个有钱人,可目及之处除了货物就没个别的了。一张床板半陈不新,就棉絮是刚打的,花纹却也是几百年前的老样式。
秦小刀不以为然:“我一个人住,收拾屋子给谁看?”
想起自家主子说过的他的故事,林梨花不敢再接话,卷在棉絮上团成团,困倦地打了个呵欠。秦小刀归整好东西回来,就见小狐狸已经睡熟了。他翻了个白眼,暗道这小家伙也真是不认生。
坐在烛火边翻了翻皇历,秦小刀粗粝的手指划过一串儿日子,最后落在九月初九上头。他叹了口气,将皇历合拢,又打开旁边的小匣子,拿出一块长命锁来。
林梨花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听见有人在哼小曲儿,她睁不开眼,只能将这曲儿带去梦里。
“往生寂寞长,贵子降殷商。得意欣何喜,无辜慨且慷。”
“金风知玉露,满月懂秋光。踽踽终成人,策马志四方。”
听不懂什么意思,但唱曲儿的人十分哀伤,弄得她在梦里也不安生,一会儿看见漫天血雨,一会儿被无数的法阵追着跑。刀枪碰撞之声四起,有女人的尖啸划破长空,绝望又愤怒。
她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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