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似的,又挠头,“这小子……呃,脸洗干净了一看,哈哈,长得真好看!”
项懿嘴角一抽,对他的好感又下降三层。
转眼看着床上的少年,他记得这人有一双绿色的眸子,像两颗玛瑙,很迷人。
项懿正观察着他思考着,忽然就听那医生啊地一声惊叫,两个人皆是一愣,紧走了两步过去。
可这一看,三个人都僵了。
老医生脱了这少年的裤子,像是为了确认伤口把他翻了个身,而这人除了后背纵横的伤疤外,身后那个隐秘的地方竟然肮脏溃烂到惨不忍睹。乌鲁哈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脸上一红,赶忙转过身退后几步。反倒项懿慢慢收敛了心神,盯着那伤口眯了下眼睛。
怪不得,他怕成这样。
项懿跟着乌鲁哈后退,却是直接朝门口走,边走边说道,“医生,麻烦您好好给他治伤,包括那个地方。”
老医生回过神,心里心疼,赶忙点头。
项懿走到门口,打开门把手,忽然皱着眉头瞪着乌鲁哈,“走啊,笨蛋。”
乌鲁哈一呆,明白过来,旋风似的冲了出去,脸上还发烧似的发红。项懿无语,关门前又看了看那个少年的方向,这才轻轻关上房门。
*****
项懿和乌鲁哈在门外等着,乌鲁哈像是在发呆,眼神直直的,他无措了一会儿,然后小心又小心地靠近项懿,侧头看见自家老大在抽烟,表情倒是挺淡定。
“老大……”
难得只是叫了一次,项懿歪头看看他,看见一张五官揪成一团的脸,这小子还挺纯情,项懿想着觉得好笑,“干吗。”
乌鲁哈咽了咽唾沫,呃了好一会儿,才习惯性挠头吭哧道,“他、他那是……那是怎么了?”
项懿呵地一笑,眼神却冷,“你真不懂?”
乌鲁哈立刻眼汪汪的,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尖发呆。
项懿没再理他,转头看了看对面不远处的挂钟,十一点半了,他忽然皱起眉暗想,这么晚没回去,莫北会不会……
他有点疑惑,平时这时候莫北再怎么忍不住还是会给自己来电话,即使是自己对他最坏的那段时间。今天是怎么了?
从兜里掏出手机,项懿刚把手机盖子翻开,瞬间就无语了。
竟然是没电了……
项懿几乎能想象到莫北在那边着急的表情。
打不打过去?
项懿垂下眼睛,抿了抿唇,不知道想了什么,像是啧了一声,然后转过身面朝着那个依旧发呆的家伙,“乌鲁哈。”
“啊、啊?”乌鲁哈一惊。
“手机给……”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门忽然开了,那老医生满头大汗地出来,神色有些慌张,“小少爷呀,这样不行,得送他去医院,他那里……呃,得手术。”
乌鲁哈像是被人踩了尾巴,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项懿因为这话也是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到第一次强迫莫北的那晚上。那天他看到顶层套房里刚刚溺水而昏迷不醒的莫北时,头一次心慌意乱到几乎窒息的程度,他那时候紧紧握着莫北的手,心底害怕,嘴里不断念他的名字,一字字,喊得小心。
可那人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莫凛和颜立可找到了那个地方,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他六天,他才终于醒过来。
项懿发着愣,忽然觉得心口抽痛,连带着心脏周围的肌肉也痉挛了一下。
那天……那天他也是这么疼吗……
项懿恍惚着被乌鲁哈拉着走进那房间,眼里映出那少年赤裸而伤痕累累的身躯,项懿呆了很久,没听清乌鲁哈在耳边说着什么,下意识地走出一步,弯腰捡了旁边的床单,裹住那人的身体,然后直起身来。
“叫车,去医院。”
*****
少年醒来的时候有些发晕,头脑空白了很久,才终于慢慢有了思维。他眨了眨眼睛,呆了好一会儿。全身的剧痛像是忽然跟着他一起苏醒了,铺天盖地地涌过来,他咬紧牙,拳头紧紧攥着,呼吸急促。
痛得要发疯,可抵不上心里的痛。
脑子里闪过很多人的脸,那些人,自己再也见不到了。
“醒了么?”
少年一愣,在剧痛中勉强保持着镇定,努力掀开一丝眼皮,眼睛里映出那个人的轮廓,他记得叫项懿,他来金三角没多久,这里的几个有名的老大还是认得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勉力张口,声音虚弱,“你救了我?”
“嗯,”想了想,项懿又加了一句,“还有那小子。”说着,手指指了指身后。
他努力歪歪头要看过去,却扯到了痛处眉头皱紧,对方像是被他吓到了,蹭蹭走过来,直接把脸凑到他眼前来,“我我我,就是我,我在这儿,你别乱动……”
少年看清了,是个娃娃脸,感觉上可能是项懿的跟班。他看了看他们,眼睛垂下来,过了很久才低低说了一句,“谢谢你们。”
项懿盯了他一会儿,忽然抱起胳膊,一字字清晰说道,“塔修亚?斯纳多,你怎么到金三角来了。”
少年猛地一颤,感激的眼神瞬间退散,只剩下冷厉的目光直直瞪着项懿,“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45、【离别】
斯纳多,这是意大利传承了几百年的贵族家族,不过那也只是曾经。
整个家族一夜之间被人屠杀殆尽,这个新闻当时轰动了整个欧洲,虽然大陆对他们的报道很少,但项懿知道得非常清楚,楚默的消息网几乎能涵盖半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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