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立可看到欧漾眼里闪过一道复杂的光,然后像是平息着什么情绪,半晌才开口回答,“我们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宅子被烧掉一半,老爷和那些留守宅子的兄弟们都……”欧漾咬了咬牙,声音低沉下来,“都烧得看不出原样了,整个宅子里全是黑焦的尸体,根本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见……”
颜立可听了更觉得糊涂,那项懿怎么就确定凶手是腾凌的人了?还是里面有什么隐情?他看了看欧漾有些悲伤的脸,想着也许项懿有什么别的打算而隐瞒了手下,这也不是不可能。
正想得出神,手机声忽然响起来。欧漾抱歉地鞠了个躬,接起电话来。
“嗯,对,就是河边……嗯?什么?没有?”欧漾疑惑地回头看了看颜立可,然后继续说,“再仔细找找……对,说是在一个大石头边儿……对对,就是那儿……真没有?”
颜立可莫名觉得心里发慌,有种冷意从心底蹿出来,像是身体本能反应的不详预感。见欧漾放下电话,他才问道,“什么没有?”
欧漾也揪着眉头,一脸疑惑,“我派人去清理现场,可他们说,没有什么尸体,河边很干净,连血迹都没有。”
“什么?”颜立可一愣,胸口跳得更快了,“可我明明看见……”
话音未落,手术室的门被打开。项懿肩膀上裹着一层纱布,透着红,裸着上半身走了出来。颜立可来不及想别的,忙走过去几步,“子弹取出来了?”
项懿点点头,安抚他似的笑了笑,“放心,不疼。”说完他侧头瞥了一眼欧漾,嘴角的笑慢慢消失,“怎么,有什么事?”
颜立可心里一紧。这个男人,单单只是随意看了一眼欧漾的表情,就立刻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警惕性这么高,又如此敏锐谨慎,这样的项懿似乎看着有些陌生,隐隐让他觉得有种窒息的感觉。
“哦,是这样的,刚才我派人去清理现场,但是他们到了河边发现根本没有尸体,连血迹也没有了。”
听到欧漾的话,项懿倒是没什么意外似的随意点了点头,“看来他们周围还有潜伏的探子,应该是对方把尸体处理掉了。”
似乎只能这么解释,可颜立可本能地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项懿侧头看了看他,忽然走上前,用没有受伤的胳膊抱住少年纤细的腰身,“都说了,不要想这些事,不听我话了么?”
颜立可回过神来,抬头看着项懿,欲言又止,犹豫了好几下终于还是低低说道,“对不起……”
项懿笑了笑,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松开手,“好了,不想了。”抬手揉揉少年柔软的黑发,项懿渐渐收了笑,眼里有些不舍,“小可,对不起,我不能留在这儿太久,说不准他们还会再来……”
话未说完,颜立可忽然问他,“b市对你来说,是不是最危险的地方?”
项懿表情一滞,沉默半晌,又笑着摇摇头,“没关系,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
颜立可咬住唇,心口拧巴得难受,只觉得项懿只为了看自己一眼就涉足险境,还险些遇到什么危险,他心里就内疚后悔得不得了。要不是自己多嘴说想他,他也不会特意来这个城市……这么想着,颜立可心里更是觉得心疼眼前的人了。
“以后你都不要来了。”颜立可抬手小心摸了摸项懿肩头的绷带,“以后我去看你就好了,你不要再来了。”
项懿觉得自己嘴角的笑僵硬了一瞬,冷硬了一年的心脏竟因为眼前的少年那种疼惜的语气弄得松软了一下。他暗自吸了口气,然后叹了一声,弯腰吻住颜立可略显苍白的唇。
“那我在银三角等你。”
“嗯……”
抬手抱住项懿宽阔的肩膀,颜立可觉得心里难受,头一次主动迎上去,用力探进项懿的口腔内深深纠缠起来。明明如此激烈的拥吻,传递来的味道却带着一丝莫名的苦涩。
“叮铃铃……”
两人刚刚分开,项懿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他抬手揉了揉颜立可的头发,便拿出电话朝前走了几步才接起来。
“喂,项懿。”是塔修亚的声音。
项懿声音如常,“嗯,乌鲁哈,什么事?”
塔修亚那边一愣,然后切了一声,“你不方便接电话?没事儿,你听我说就行。”
项懿笑笑,“嗯,然后呢?”
塔修亚明显撇了下嘴,项懿心里觉得好笑,面上还是平静无波,只听那边简单汇报了几句,“刚才的五个人已经撤离了,现场我也派人清理好了,你放心,没人查得到。”
“哦,我明白了,还有什么事?”项懿回头抱歉地看了看颜立可,示意他再等自己一会儿,颜立可忙摇摇头,小声说了句我不急。
项懿点点头,又转回身。就听里面塔修亚的声音略微低了一下,“还有就是,刚才钱小姐来找你了,乌鲁哈那二货说你出去运货了,马上就回来。”
项懿眼里的笑意一滞,不过也只是一瞬,“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项懿闭着眼微微吸了口气,然后转身朝着身后的少年笑了笑,“对不起小可,我有些急事要回去了。”
颜立可愣了愣,看了看他手里的电话,“什么事?很急吗?都这么晚了,休息一晚再走不好吗?”
项懿叹了一声,很无奈似的,“拉美中部的老大要跟我谈合作的事,不能耽搁,”说着,他又细细看了颜立可一会儿,很不舍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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