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站一边,你这样我不方便弄。”
男人切了一声,不情愿地松开手,“上次那些药没用完呢,别麻烦啦。”
他无奈地转身,手指点了点男人皱着的眉间,“这是一次性的,放久了效果不好,”说着,他又转身拿起一个烧杯兑了些药水,“你要是真觉得麻烦我,就少打点架么……”
“哼,”男人无所谓挑眉,忍不住又凑过来,抱住他,“反正我打一辈子架,你给我制一辈子药嘛。”
他郁闷地叹气,不舒服地动了动,“松手好不好?”
“不好。”撒娇似的蹭了蹭他的脖子,胳膊收得更紧。
无奈地笑了笑,他也不多说了,任身后的人抱着,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好香啊,这是什么味道?”
“嗯?这个么?”把手里的软管抬起来,递到男人鼻尖,“铃音草,治外伤很有效的。”
“铃音草啊……”男人嗅了嗅,然后忽然勾着嘴角嘿嘿笑,鼻子拱到他脖颈间,“没你香~”
“你啊……”抬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他笑着低头,任由对方高大的身子整个儿压在他肩膀上,哼哧哼哧地抱着他蹭来蹭去。后背像驮着个大乌龟,走路都累得慌,可他心里微微地高兴,嘴角都忍不住扬起来。
心脏满满地装载着那种微妙的快乐,他缓缓睁开眼睛,都来不及收回眼里的笑意。
“做什么美梦了,笑得那么开心。”
颜立可侧过头,看到项黎呵呵笑着坐在他旁边。
他呆了呆,一点点收回嘴边傻兮兮的笑,“唔……想不起来了……”
项黎握住他的手,摇了摇,“今天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疼吗?”
颜立可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摇了摇头,“那个……”
“嗯?”
“项懿,怎么样了?”
项黎一愣,有点意外,“你关心他?”
“嗯……”抿了抿嘴唇,声音微微急切起来,“我听说,他昨天又被抢救……”
感到握着自己掌心的手用了些力,颜立可更慌了,“怎么了?”
项黎像是努力平息情绪,声音也压低了,“我……不知道……”
“什么?”
“他……醒不过来,”项黎咽了下喉咙,声音有些梗塞,“伤口总裂开,用了好多药都不行,根本愈合不了,我真的……真的没办法……”
颜立可愣愣听着,眸子里忽然闪过一道光,“我……”
“怎么了?”
颜立可两眼迷茫,声音也空洞起来,“我……想试试……”
项黎一愣。
颜立可慢慢回过神来,额头却莫名开始流汗,“我……试试看。”
说着,他挣扎着坐起身来,项黎吓了一跳,赶忙按住他,“你要干什么?”
颜立可呆呆抬头看他,脑子里嗡嗡响,理不出头绪,心里的慌张却异常强烈,“我去实验室……”
“什么?!”项黎惊诧地看他,眸光一亮,“你刚才说什么?实验室?你……”
“对……实验室……”颜立可喃喃说着,忽然受不住似的抬手紧紧抱住头,眉头锁紧。
“小可,小可你怎么了?”项黎心疼地抱住他,伸手揉他的太阳穴。
“实验室……”颜立可喃喃念着,“是不是……有个实验室?铃、铃音草……”
少年嘴里低低说着什么,项黎没听懂,心里却开心得要飞起来。看来医生说得没错,他开始慢慢想起来了,时间久了,也许真的就能记起所有的事来了。心疼地抱紧他,项黎摇了摇怀里的人,“不急不急,对,是有个实验室,在项宅的地底,有个很大的实验室。”
颜立可忽地抬起头,黑眸紧紧盯着他,“你带我去好不好?”
“什么?”
“你带我去……”攀住项黎的手臂,颜立可慢慢撑直身体,“我能治好他,我可以治好他的……”
“他?”项黎瞬间明白过来,“你说哥?”
“嗯,”颜立可点点头,眼里更急了,“带我去,快点……”
说着,他没等项黎反应过来,抬手就拔掉了手上的滴管,项黎一惊,傻愣愣看他。
“快……我、我要救他……”
像是动作太激烈,颜立可感到眼前晕了一下,身体立刻被扶住,说话却没了多少力气。
项黎眼神复杂,心里更是乱成一团。颜立可平生最讨厌的人就是项懿了,这会儿怎么这么关心他……胸口有些酸溜溜的,不过他还是顺了颜立可的意思,小心扶他起身。项懿危在旦夕,如果莫北在的话,一定能救治他的。不过……颜立可是莫北手把手教了八年的徒弟,也许,他真的可以……
虽然心疼,但项黎还是撑着颜立可小心下了床。项懿病得太重,真的拖不得了。
推开病房的门,颜立可深深吸了口气,下意识抬起头来。
“他在……这里吗?”
项黎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点点头。
颜立可忽然觉得心里紧张起来,他咽了咽喉咙,小心踏出一步,又一步,慢慢走到门边。
手指莫名有些颤抖。
门开的时候,脚步有点僵硬,他走进去,映入眼里的景象却让他觉得身体发凉,心口微微抽痛。
病床上,一个男人瘦弱的模样烙进瞳孔里,瘦骨嶙峋,露出来的肌肤惨白一片,身上包裹着一层层艳红的纱布。
他几乎看不见别的了,也听不见别的声音,眼里只剩下床上的人,耳边只听得见自己莫名的,过快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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