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里放浪形骸的客人们格格不入,却又显得出奇的和谐。
没有人注意他。
张然然喜欢这样,永远站在人群的边缘,听着看着,于是既不会感到孤单也不会显得浮躁。
他是乞儿出身,后来被一个好心的老□收到了楼里做苦力。也许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张然然只有在这样浮夸的世界里,才能感觉到真正的放松与安逸。
就当张然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一个稍显凌乱的脚步声突然逼近。
毫无杀气,空气中隐有酒精的味道。张然然心下判断,该是醉酒的客人吧,要知道这样的事情常常发生,还是不要回头了。他正这么想着,一个蛮力却突然袭向他的背部,雷霆间,整个人已被生生的转了个身。
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张然然只觉眼前一黑,嘴唇便被一个湿热的柔软物体擒住……
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脑袋瞬间空白。眼前是一个男人平平淡淡的眉,和一张扔进人群就找不到的脸。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把他,杀手第三的张然然,强吻了?!!
毕竟是风尖浪口闯过来的人,只一瞬,张然然已然恢复清醒。只见他双目精光一闪,伸手,拉住男子的后领十分冷静的,丢开。
而始作俑者毫不自觉,被提开的时候还伸出软舌舔了口张然然的唇瓣,恋恋不舍的意思。
张然然:“…………”
总的来说,只要不触及底线,张然然都是个十分好脾气的人,就像他的外表所传达的信息一样。只是被一个男人,特别是被陌生男人强吻,这到底算不算越过底线呢?张然然不知道,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事实上,能有几个人会有他这样的运气?
张然然不是个很有节操的男人,钻钱眼里的人,几个知道节操是什么玩意儿。
所以,他其实并不是十分生气,反而以商人的冷静视角仔细观察着面前的男人:果然是普通的毫无特色的人,眼角眉梢处都是醉意,不过一身穿着倒是不凡。
该向他要多少赔偿金呢?张然然认真的思考着。然而,问题还没有答案,从被拉开起就很呆很乖的男子突然吃吃的笑了起来。
张然然顿觉眼前一亮。
本来平淡无奇的脸,在那双黑亮的眸子如月牙儿般弯下去的瞬间,徒增了艳色。
真真眼拙,原来还是个极品。他想。
男子笑迷了眼,好像顽童般再次靠近,恶作剧一样咬住张然然的唇,不轻不重的。
喉咙一紧。
张然然是个男人,一个正常的还算强势的男人,会让同一个醉鬼占两次便宜么?答案是否定的。所以他果断的扣住男子的腰,化被动为主动,按住男子的脑勺,狠狠地吻回去。
嗯,意外的美味呢。舌尖扫过对方火烫湿热的口腔,连牙根处都不放过,细细的扫荡着。
男子被他吻得身体发软,双目泛水,仰着脖子,难受的瞎呜呜。张然然却没有理怀中之人可以忽略不计的挣扎,只是直直望进那双近在咫尺而亮如星辰的黑眸。
好不惑人。
身体像着了火一样,张然然毫不犹豫的卷住对方滑腻的软舌,贪婪的吮吸。
男子不安的扭动,下意识攀住了他的肩,无意泄露一丝呻吟,“嗯~”
妖精!
正是这干柴烈火愈演愈烈的时候,一个慌慌张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少年的怒吼声好像闷雷般在耳际炸开。
“你!就是你!!说的就是你!!!”
不是在叫我吧?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张然然便被人大力的撞开,怀里的人也毫不留情的被抢了过去。
那是一个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眉清目秀,身材像个豆芽。
少年一边死死的撑住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浑身软绵发昏的男人,一边以保护者的姿态,满脸凶恶的瞪着他,“你你你你!”
原来还真是在叫他。张然然看着对着自己“你”了半天没下文,明显气到语言不畅的男孩子,有点小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如见杀父仇人般目光赤?裸裸的射中敌人,少年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口大骂:“你个流氓你个qín_shòu你无耻你下流你变态……你你你,你qín_shòu不如!”
张然然:“…………”
少年狠狠的喘口气,好像护住身家性命一样护住男人,小眼神很犀利:“你王八蛋!”
“你不得好死!”少年瞪他:“胆敢非礼我们少主,哼!”
第一次被一个小孩如此有气势的仰视+威胁过,张然然哭笑不得:“你要如何?”分明是这个人先非礼了他呀,虽然后面他有反守为攻,怎么就变坏人了?
“神医谷不会放过你的!!”
神医谷?张然然微微有些吃惊,偏过头再次打量那个已完全挂在少年肩上的男人:醉酒的姿态似乎别样无辜,眼角却藏着淡淡的,魅意。
神医谷的少主么,小神医?怪不得能让人不得好死呢。张然然想。
神医谷,顾名思义,就是神医遍地的山谷,曾经在江湖上拥有极高的威望。是的,曾经,大约二十年前,神医谷一夜间消失。老神医的头被人割下来,用剑插在了自家的门口,与其陪葬的还有神医谷上下百多口人。
人间惨剧,惨不忍睹。
神医谷救过许多人,其中有良心的,誓要替老神医全家报仇,可是到底没能揪出凶手是谁,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江湖就是这样的,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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