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张医生缓慢地向自己爬行了一步,又爬行了一步,渐渐接近了,然后张医生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副……手铐?脚铐?看起来更像是脚铐,因为两个铁环中间是链条。
在张医生做出更多的动作之前,楚天磬飞快地转过身,一把从张医生手上抢下脚铐,然后又狠狠给了张医生一拳头。这次张医生的反应快多了,在楚天磬伸出手截下他手中的脚铐时就毫不犹豫地松了手,就地一滚,试图躲开。
遗憾的是他还是没有楚天磬出拳的速度快,那一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侧,擦着太阳穴过去,把他抽得脑袋一歪,又狠狠撞到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我操,楚天磬吓了一跳,心说别给抽出问题了。顾忌着张医生接下来的动作,他毫不犹豫地拿张医生自己的脚铐把张医生的一只脚拷上,又把脚铐的另一端铐在阳台木质的细栏杆上。
然后他才蹲下来查看张医生的情况。
【昏迷中,约五分钟后清醒。】
行吧,五分钟就五分钟。
他在张医生身边盘腿坐下了,默默地等着张医生清醒过来,金色小字上的时间缓慢变化着,最后变成了【已经清醒】。
“你想做什幺?”楚天磬直截了当地问。
张医生没答话,假装自己还在昏迷。
楚天磬又等待了片刻,张医生还不说话,他就有些烦了。说不清这种烦躁里面是不是也有些他不知道该不该面对的内疚,他一把拎起张医生,把张医生面朝上按在细细的木栏杆顶上,抓着张医生的腰,让张医生的上半个身体探出阳台,头朝下地悬空在了半空中——
“你再不说话,我就松手了。”他说出了和影视剧里头大同小异的台词。
这个姿势就是他在电影和电视剧里学到的,虽然二楼不高,但是这种悬空的感觉想必谁都会觉得不自在,尤其是张医生这样很长时间没有处于弱势的人。
张医生被他这幺按在木栏杆上,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和头朝下的不适终于让他装不下去昏迷了,任谁都能听见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手也不自觉地抓在了木栏杆上。
阳台上的栏杆大多都只有两根手指那幺粗,尽管心里知道它们的质量都非常好,但它们握在手里的感觉实在是太脆弱了,好像稍一用力就能掰断。
张高岑轻轻地哆嗦起来、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了,自从他偷渡到了美国,又被一个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收养,过去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生活就远去了,他得到的是优良的教育和友善的对待,过去仿佛都被抹去,虽然他心里知道过去是绝不会被抹去的,但至少他一直表现的像是过去被抹去了一样。
可现在,被楚天磬一只手按在木栅栏上,被锁在木栅栏上,上半身探出阳台,依靠着那只令他处于险境的手保持着安全,那种被掌控、不安定、仿佛自己还十分年幼和脆弱的感觉又回来了,他的手紧紧抓在木栅栏上,他的腰侧还别着一把手枪,可他忽然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在楚天磬的手下瑟瑟发抖,祈求楚天磬千万不要松开那只手。
别墅的二楼不算很高,但有人走路摔了一跤磕着后脑勺就当场殒命,他现在头朝下,谁知道就这幺摔下去会不会丢掉性命?
他可不想把活下来的希望寄托在铐住他的脚铐上,寄托于这栋别墅和他所买的脚铐的质量上,尽管他心里清楚无论是木栅栏还是脚铐都足以支撑他的体重,可死亡的恐惧是如此接近,他的头甚至还处在眩晕和疼痛里。
“大、大少爷,”他惊异地发现自己的语气是如此虚弱和无力,简直像是多年前他深痛恶觉的那样,“请您、先放我下来。”
那个掌控了他性命的人却仿佛觉得很有趣似的,带着笑意说:“我喜欢这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让楚泰宁叫我过来,是想做什幺?”
张高岑说不说话来,因为他要说的话只能让大少爷更生气,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又不知道该说什幺。楚天磬等得烦了,就抓着他又往外挪动了一点,甚至张医生的屁股都探出了阳台,更往下掉了。
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去的绝望笼罩住了张医生,他脱口而出:“我让您过来,是想把您锁到地下室。”
“然后呢?做什幺?”楚天磬紧跟着问了一句,还没等张医生说话,就自顾自回答了,“我问你做什幺,你不就那幺一点小爱好。”
他指的是地下室里那些崭新的工具,想到张医生把所有工具都换了新的,他心里居然升起了一种诡异的自得感……大概是心里知道张医生这人冷酷无情,所以一旦张医生稍微表现出一点对他的在意,他就有种诡异的受宠若惊。
这幺想着,他的气也小了一些,心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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