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生的直觉,电线杆老婆看到那一幕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人可能是发病了。
她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女儿,完全顾不上解释什么,娇小的身影就已经像风一般冲了过去。
电线杆也停车下来了。他老婆把孩子往他怀里一塞,飞快地蹲下身,在地上那人的肩膀拍了拍:“大爷,大爷?能听见吗?大爷?”
随后赶过来的几人这才注意到,地上躺着的,正是早上那位拾荒老人。
老人躺在地上,身体随着她拍打的动作微微的晃动,却给不出任何回应,已然是昏迷了。
电线杆老婆迅速检查了一下老人的呼吸和脉搏,抬头简洁有力的吩咐了一句:“打120。”同时已经小心将老人放平,跪在他身边开始了胸外按压,随后就是人工呼吸。
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在大多数围观群众还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电线杆的老婆陈医生已经及时对这位心搏骤停的老人采取了初步的急救措施。
琦琦突然被妈妈的大动作惊醒,又困又怕,半梦半醒的哭了起来,电线杆一面看老婆忙碌,一面焦头烂额的哄女儿。
沈潜拨打了120急救电话,说明了这里的情况。他自知不是专业人士,也就没有去浪费那宝贵的最初几分钟,只站在一旁关切的看着。
然而心肺复苏术看似简单,却是个相当需要体力的事情。几分钟之后地上的老人仍然没有恢复心跳和呼吸,女儿也越哭越厉害,电线杆老婆体力不足,心中又焦急,大冷天额头上慢慢沁出汗珠来。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边一声温柔而坚定不容置疑的声音:“我来。你去看看琦琦。”
却是她老公的好友沈潜,过来接手了之后的急救工作。
他的动作也许没有专业的医生熟练,但准确而有力,显然也是经受过训练的,比起此刻状态下降的自己和其他情况不明的围观群众,已经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了。
电线杆老婆松了一口气,从电线杆手中接过哭闹的女儿,轻轻拍打着哄了起来。
琦琦的哭声渐渐停住了。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中,终于传来了一声一声急促的救护车鸣笛。
那平常听来有些刺耳的声音在此刻简直宛如天籁。一直跟着紧张不已的现场群众们顿时发出一阵放松的呼喊,还有人冲着救护车的方向大力挥手示意起来。
老人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送往附近的医院急救。
周围没有人认识这位老人的亲属,老人身上也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电线杆疑心是自己的承诺让老人在寒风中久等才会晕倒,心有愧疚想要承担责任,可琦琦还那么小,显然并不适宜深夜还要来回奔波。于是最后,是沈潜和猴子二人代替电线杆去了医院,照看那位老人。
因着电线杆老婆陈医生和沈潜的急救措施及时正确,拾荒老人的状况虽然凶险,最终还是被成功抢救回来,脱离了生命危险。
听到这个消息,一直等候在急救室外面的猴子和沈潜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刻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了在家里焦灼等待的电线杆夫妻俩和回了酒店仍时时关注着进展的木头两人。
在老人恢复意识的间隙,医院的工作人员从他嘴里问出了几个名字和电话号码,总算联系到了他的亲人。
但因为老人唯一的儿子远在帝都——那个沈潜高铁转飞机还走了一天的城市,匆忙之间又买不到近两天的飞机和高铁票,只能连夜乘坐最近一班普通火车赶回来,最快也要第二天下午才能到。
电线杆和老婆把熟睡的女儿送到了奶奶家,也紧跟着赶到了医院。
然而这家医院管理非常严格,不允许家属陪床。拾荒老人从急救室转入普通病房后,都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电线杆夫妻俩连同沈潜和猴子几人,就一起被“请”出了病房。
四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第二天一早再过来探望老人。
于是当下夫妻俩就开车回了家,沈潜和猴子也打车回了酒店。
夜已经很深了,猴子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想着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有些睡不着。
感觉到沈潜也还没睡着,猴子就小声喊道:“潜哥,潜哥。”
身边的男人轻声应了一句:“嗯?”
“潜哥你说,那位老大爷自己在医院不会有事吧?”猴子问。
“医生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沈潜说,“也不是自己,那么多医护人员呢。”
“说的也对。“猴子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那会儿我看你对老大爷做那个,”他比了个按压自己胸口的姿势,“按心脏的动作,是叫胸外按压吧,看着好专业。我都不知道你还会这个。以前没听你说过啊。”
沈潜说:“以前不会。就去年才学的。”
“你怎么还想起学这个了啊?”猴子纳闷地问。
这回轮到沈潜思考了几秒钟,才回答道:“是秦子熠叫了家庭医生来家里教他。我就顺便学了下。”
猴子又问:“你的小朋友?他怎么会想学这个的啊?”
沈潜在黑暗里低声笑了下:“可能是怕我突然死了吧。”
猴子:“……”
这句话听上去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想起这两人还在闹分手的事情,想起自己听到的那些惊天大mī_mī,猴子有问题也不敢多问了,立刻默默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沈潜的回忆却被猴子的话掀起了一角,那段时间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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