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电视!8台的。快快!”
我依言打开电视,顾嘉的身影闪现出来。熟人呵…依然是高高瘦瘦,帅气逼人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没有了青年的稚嫩,整个人散发出来浓浓的学者气质和上位者的气场看来这些年的洋墨水毕竟不是白喝的。
我有点眩晕的感觉,好在是坐着,没有什么关系。
这是一档著名的电视访谈节目,嘉宾一般都是当红的影视明星或者社会精英人士。看来就像刘一川说的,他现在真的不一样了。
好吧,看过了。
我本想转台,可鬼使神差地又继续看下去。
他们好像在聊一种什么仿生新材料,可以替代烧伤皮肤之类的东西。主持人叫他顾教授,我听不懂,也不明白,只觉得遥远的很。
可就是这么个人,曾在某天的午后亲昵地搂着我。在我耳边轻轻地吹着气,“陈理,陈理……”
我惊醒过来,火速关掉电视。
电话铃很及时地再次响起。这个刘一川,好死不死要我看这玩意儿,这会儿还要来打探我的观后感么?
我愠怒地接起电话,“喂,刘一川,以后这种东西别介绍给我,我不感兴趣!”
“陈理,你好吗?……是我,小嘉。”
……
一如十几年前的那个声音,少年嬉笑着掩住我眼睛,“陈理,陈理……”
……
我惊慌失措,猛的一下子站起来,手上的碗筷跌落在地。
“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充满温情,正是在同一个久违的情人问候的语气。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我的心砰砰乱跳。
“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他笑着说,“你可真不好找。”
“你找我做什么?”我硬邦邦地问道。
顾嘉有点吃瘪,可能没料到我一上来就这么不客气。“没什么。我上个月刚回国,好久没见了,想跟你聚聚。”
“不必了吧。”我斩钉截铁地拒绝,“我觉得咱们两个,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比较好。”
“陈理,那么久了,你还在恨我么?”
“没有的事。”我冷冷地回答道,“你想多了。”
“那为什么不能见一面呢?”顾嘉继续好脾气地说,“我在美国的时候一直挺牵挂你的……”
“哎别!”我马上打断了他的话,“顾嘉,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我看你也不错……咱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把以前那些破事儿统统都忘了,行吗?”
电话那头沉默。
我趁着气势还在,冲他来了句“请你不要再打来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我直接把他拉入黑名单,然后气急败坏地给刘一川拨过去。“我的电话号码是你给顾嘉的?”
“哪能啊?”刘一川可委屈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他就是拿枪指着我,我也不会给的呀!”
“那是谁?”我一肚子火。
“这就不清楚了。”刘一川想了想,“可能是老钱,要么就是九姑娘。”
知道我联系方式的大学同学,我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且都是我的死党,知道我和他的那档子事儿,不会有人这么不知轻重。
我渐渐冷静下来。
“怎么,这小子给你打电话了?”刘一川问。
“嗯。”
“都说些什么?”
“他想跟我见面。”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想也不想,“我让他不要再打来了。”
“好样的!”刘一川赞叹道,“这种人就该这么对他。”
我不想再讨论这件事,和刘一川闲扯几句后就挂了。
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尽是些烦扰人的往事。手机在黑暗中震动了一下,有人传简讯给我。
唉,睡觉前忘了关机。像我这样的强迫症人群,晚上不关机是要自寻死路么……
我拿起来看,是陌生的手机发来的。
“我本来很害怕你会对我客客气气的,很高兴你今□□我发了火。让我知道你还在意我。”
我气得拿手机的手也抖起来。顾嘉这个混蛋是要干什么?我不知道该跟谁联系,只觉满腔的悲愤无处倾诉,胸膛激烈地起伏,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最后,我还是拨通了电话。
“哥,睡了么?”
蚱蜢哥应该是从梦乡里被我吵醒的,声音倦怠的很。“喂?”
“对不起,吵着你了。”
“出啥事了?”
“没事,对不起,我挂了。”
我挂掉电话。
不到5秒钟,蚱蜢哥就打进来了。
“你怎么了,有事?”他的声音已经精神起来了。
“……”
“什么事啊?说话呀。”
我眼泪掉下来。开始时还是默默地流泪,后来就控制不住情绪了,抽泣声在话筒里听得清清楚楚。
蚱蜢哥焦急地一直在询问,见我不搭腔,倒是越哭越凶。他也静下来,只听着,不说话。
半天之后,我终于发泄完毕,心里痛快了不少。蚱蜢哥轻笑,“好点了?”
“嗯。”太丢人了。大半夜给人打电话听我哭。
“好了就快睡吧,明早还要上班。”
“嗯。”我轻轻答应了,“哥,谢谢你。”
☆、第 11 章
12月是最繁忙的季节。
快到年底了,各项报表、评估纷纷出炉,还要对明年的工作规划做好准备。我跟着大伙儿一起脚不沾地地到处跑。拜访新老客户,拉关系,各种饭局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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