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唐画颓然倒地,颈间血流如注!眼睛睁的极大,看向苍雪。
他实在是没想到苍雪会突然不守约定要了他的命。
或者,他们的命。
因为、唐乱连声音都没发出就丢了性命。
同样的伤口,同样的手法。
一个人,一柄剑。
剑尖指地,有血正缓缓滴落。
剑光青寒刺骨。
剑是灭魂。
挟之夜行,不逢魑魅,神兵灭魂的灭魂。
人也是灭魂。
鬼堂堂主,杀人夺命,噬血灭魂的灭魂。
“本宫说过,死人是不会杀人的。”
南宫凊呆住。
狐凌看了看灭魂,又看了看苍雪。
苍雪在看自己垂到脚踝的红发。
红的像血的红发。
气氛变得诡异了起来。
除了躺在地上,已经变成尸体所以不能挪动说话的人之外,其余四个活生生的人,竟动也不动。
甚至连句话也没人说。
“不在东西,北面禁城。伊人已逝,口说无凭。”
苍雪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很莫名奇妙。
说完就走。
不做片刻的停留。
这更加莫名其妙了。
狐凌虽有疑惑,但也管不了别的了,紧追而上。
安静的局势一旦被打破,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而灭魂的表情却奇怪了起来,看向南宫凊。
南宫凊抬脚离开,与灭魂擦肩而过的时候,身上像插了两把冰刀。
灭魂手下亡灵无数,他的目光比剑锋更厉,比剑气更寒。
他的声音简直比鬼神夜哭还让人毛骨悚然。
“小心。”
这么说的人一般都是看到对方有危险,抑或是自己就是制造危险的人。
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应该是后者。
也的确是后者。
因为话一说完,就出手。
灭魂的招式干净而又利落,绝不拖泥带水,更没有什么花式,直接的让人无从招架。
因为剑剑都是要命的招式。
更何况剑未至,剑气已至!
南宫凊跃身而起,往后急退,倏地不见了踪影。
好快的轻功!
原本指着南宫凊喉咙的剑,此时已入了鞘。
面具下的嘴角微微翘起。
“果然是她。”
“苍雪,那个人不是凊儿,真的不是。”狐凌追上前面步履如飞的人,拉住她的袖子,那人就停了下来。
“看那人的武功便知道了,我还没那么糊涂。”
“你知道是谁?”
苍雪浅浅一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凊儿姑娘。我还不至于连一个人有没有内功都看不出来,你放心。”
狐凌长长的吁了口气,步子也轻快了起来。
幸好幸好,唐门的人没有投靠朝廷,那个人也不是凊儿。
“狐凌。”苍雪边走边问,”那人的内功套路,你可还记得?”
“内息很弱,但是一旦打入体内,全身的功力好像都浮了起来一样,没了着落,根本聚不起来。就像,就像……”狐凌努力地想用一个词来形容,一抬头,看见天上漂浮着的,“就像云彩一样。”
苍雪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好怪的内功啊,竟然像云一样。”声音渐渐的带上了那么点怒气,到了尾音又偏偏扬了上去。
夜天,你好样的,竟然还敢将苍云绝传给她!
不过,也罢,这武功,她也练不成什么。
她毕竟不是苍家的后代。
灭魂看着南宫凊离去的背影,转身,走向来时的路,沿小道回宫。
改了样貌,也改不了声音。
夜过燕飞。
这是苍雪在临走前对灭魂说的话。
她用的是传音入密,以内功发音。除了灭魂,没有人听见。
所以灭魂才会在那一刻变了脸色,看向南宫凊。
或者,是看向夜飞燕。
此时的夜飞燕,卸了脸上的伪装,正在跟南宫冽谈着什么。
南宫凊已经被支走了。
“不在东西,北面禁城。伊人已逝,口说无凭。”南宫冽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十六个字,“苍雪还说了什么?”
夜飞燕想了想:“她的原话是‘他与本宫,就算见了面了。’”
灭魂动手,是苍雪下的令。
她并不担心话没有人带到。
毕竟还有活人,还是个带话的活人。
这个人当然就是夜飞燕。
“见了面?”南宫冽思索着,猛地抬头,“她知道了!”后又平静下来,“不,应该是,她果然知道。”
“什么?”夜飞燕不解。。
“‘不在东西,北面禁城。’东西北三个方位,差南。禁城,又称宫城,取宫字,合为南宫。‘伊人已逝,口说无凭。’伊字去人加口,乃君也。”
夜飞燕恍然大悟:“北面禁城,指的就是北辽皇宫!”
南宫冽“啪”的一合扇子:“不错!苍雪是敌非友,我们应早有准备,至少,不能再留着她了。”
“这个不用担心,江湖上早就有人想铲除苍雪了。十三日之后的武林大会,名为推选武林盟主,实则是铲雪大会。苍雪手上那么多条人命,也是时候偿还了。”
南宫冽不禁为之动容:“好,那我们就坐山观虎斗!”
苍雪和狐凌到了中峪山山顶,正慢慢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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