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鞭是晋州一个名匠做的,料想表哥们会喜欢。”楼璟指着几个做工精致的马鞭道。
“你这孩子,到现在还记得几个舅舅的喜好。”大舅母看着那几样东西,眼中有些湿润。
大舅最喜欢吃京中的云片糕,三舅常抽旱烟,听说南边人抽水烟,烟杆想必不易买到,而四舅喜欢养鸟,若是买只鸟不好带回去,就只能送个笼子。
“几位表嫂我也没见过,不知喜好如何,只能送一斗珍珠。”楼璟笑道,送嫂子胭脂水粉或是珠宝首饰这种贴身物件不合适。
平江侯夫人握住楼璟的手,叹了口气,“你大表哥若是如今你这般懂事,我能少生多少气呀!”
正说着,有人来报,说闽王府派了位公公来。
楼璟一愣,转身看去,就见乐闲挂着喜庆的笑容走了进来,给三人行礼之后,拿出了一个小锦盒,双手捧给了平江侯夫人,“听闻将军与侯夫人要回岭南,王爷不便前来,还望二位莫怪罪。”
“劳烦公公代我二人谢过殿下。”大舅母福身行礼,乐闲忙躬身应了。
待乐闲走后,平江候夫人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千两的仪程,“这……太多了吧。”楼璟已经不是太子妃,按理说他们离开,萧承钧完全可以一分钱的礼也不送的,如今这般,会不会是拉拢平江侯的意思?
“舅母放心收下便是,殿下绝无它意。”楼璟看着那千两银票,不禁勾起唇,他的闽王殿下,定然是想着左右往后还是舅舅、舅母,这才送了仪程过来。
“闽王为人光明磊落,除却他,谁还能做太子之位!”徐彻不满道。
“二叔,这是京中,你可少说两句。”大舅母忙止住二舅的话头,转身又拉着楼璟说了好半天的话。
这些天来,楼璟的作为他们也看在眼里,着实可以放心了,只是临走了,又觉得哪里都不放心,没有母亲,也没个妻子照顾,冷了会不会不记得添衣服,衙门里受委屈了有没有人帮衬?
平江候夫人越说越不放心,叫管家取了她这几日赶着给楼璟做的冬衣,“时间匆忙,也只做得这一件,你可要记得添衣,舅母不在京中,自个要会心疼自个。”说着,忍不住落下泪来。
厚厚的棉袍,针脚细密,带着晒过的暖意。楼璟穿上试了试,比外人做的要舒服得多。大舅母已经做了多年的婆婆,早已不必做这些针线活计,可还是为了他紧赶慢赶地做了这件棉袍,就是怕他再像几年前那般,因为继母与妯娌斗法,而没有冬衣穿。
北衙平日也没什么事,楼璟就在平江府坐到了黄昏,这才起身往醉仙楼去。
周嵩早已经等在雅间中,叫了个唱曲儿的在一旁唱江南小调。
楼璟赏了那歌女一颗银珠子,摆手让她离开。
“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趣了。”周嵩不舍地看着那娇俏的歌女抱琴离去。
楼璟挑眉,吓得周嵩缩了缩脖子,忙起身给他倒酒。
“近来朝中在商讨修清河河道的事,”周嵩让小厮去门外守着,这才说起生意来,“我三舅刚刚升任青州刺史,工部我也有人,要是修河道,咱们可以参一脚。”
楼璟瞳孔一缩,午时萧承钧刚跟他说过河道的事。
修河道乃大事,这期间,朝廷的银两调拨比较慢,地方要动工,自然要先借调银子,他们把钱投进去,等朝廷的银子来了再还给他们,只要略动手脚,这其中的差价就不止一倍两倍。
“这是好事,你打算投多少?”楼璟抬手,与他碰杯。
“我手里有近两万两银子!”周嵩得意道,这些钱其实是他向母亲要的私房,他自己也就几千两银子,关西侯夫人疼爱幼子,又信他平日里不乱花,就给了他一万两银子。
楼璟眯了眯眼睛,“若是靠着工部,我们能投进去五万两就顶天了。”
“五万两还嫌少啊?”周嵩瞪大了眼睛。
“这事你先别声张,我再去打听打听。”楼璟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这事不像以前那般简单,因为贪财的沈连也要搀和,而沈连出手基本上没有揽不过来的差事,所以还要从长计议。
周嵩向来是极信楼璟的,见他神色凝重,便点了点头,原本还要去拉几个勋贵子弟入伙的,便先搁置了。
“爷,庆阳伯世子带着几个公子过来了。”小厮在门外禀报道。
屋中两人自然止了交谈,不多时,庆阳伯世子便掀帘而入,“我就说看见周二的小厮了,没想到楼大也在。”
“去哪儿都能遇见你!”周嵩嫌弃地撇嘴。
庆阳伯世子笑着给了周嵩一拳,“怎的,不愿看见我,给你们引荐,这位是广成伯二公子。”这般说着,便拉过身后的一个清秀公子给他们引荐。
楼璟抬头,他可是记得,当初太子妃人选中就有这位广成伯家的嫡次子——罗佩,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眉目清秀,只是神情怯懦,笑得有些不讨喜。
并不是所有的勋贵都有来往,开国之初太祖封了不少公侯伯爵,但百年之后的今日,真正还保持着显赫的家族就不多了。像广成伯,以及魏氏娘家永宁伯这些,就是因为两三代中没有军功,不得圣宠,而渐渐没落了。因而,这罗公子,平日里也不怎么与他们来往,这次不知怎的搭上了庆阳伯世子。
“坐。”楼璟根本就没有起身,抬了抬下巴示意众人入座,没有一人敢说他失礼的,都笑着坐了。
其余几人都是熟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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