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高庸的颈窝处,倔强地不发出一点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吗?”高庸的手搭上了冯寻柯的手臂,“让我看看你。”
身上的被禁锢的力气消失了,冯寻柯起了身子,高庸看清了他的脸,那双蓝色的眼睛此刻因为眼泪变得有些深红,像受伤隐忍的狮子,高庸的手抚上他的眼睛,“为……”剩下的话被冯寻柯的吻吞咽在两人的口中。
高庸被冯寻柯压在墙上,他被这样的突如其来的吻弄得狼狈,他用力推着冯寻柯,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推不开。
慌忙之下,高庸再次像上次一样,狠狠地咬在冯寻柯的唇上,可是这次无论高庸怎么用力,冯寻柯却是全然不动,在惊慌之中,高庸舌上沾上了血腥,他知道他将冯寻柯的唇咬破了。
高庸心中愕然,忙张开了嘴,撇过头,冯寻柯却是混着血腥倔强的
追吻着高庸。
“庸庸,我,我,我,”冯寻柯红着双眼睛,低低地重复道,随后他刚刚抓紧高庸的双手,松了开来,“不要像妈妈一样……像她一样抛弃我。”
“冯寻柯,你……”高庸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发红的双眼,想要问他到底怎么了。
这时,“庸庸,你在干嘛?”刘桂丽穿着睡衣,站在门前,不等高庸说话,她将高庸拉过,“这么晚不睡,怎么又跟他玩一起了?”刘桂丽推着高庸进屋。
那想要问的话,终究卡在喉咙里作罢,随着门被关上,
高庸回过头,看到冯寻柯在昏黄的灯光下,那双蓝眼睛中的红色越来越深沉,像一道怎么都忘记不了的一根刺,之后的几年里每每想起,除了酸还有疼。
可是他又哪里知道,属于十二岁的会哭泣会撒娇会笑会闹的冯寻柯在这个晚上与他越走越远,终究不见。之后的再次相逢,是精致的漂亮的但是再也猜不透的冯寻柯。
第二日清晨,小区里突然炸开了锅,他们围到冯兮家所住的二楼,人群中间的是冯寻柯。他瘦削精致,整张脸冷漠的没有人气。
房东夫妻中的男人从冯兮的屋子里出来,轻声对围观的人道:“是死了,上吊死的,人都僵硬了。”
然后他问冯寻柯,“你啥时发现你妈出事的?”
“十二点多。”
“那时咋不叫人呢?现在人都这个样子了,谁弄出去啊?”男房东心中觉得晦气,不光死了个人,还是个得了艾滋病的人,谁把她拖出屋子啊?他屋子还要用,得尽快把尸体弄出去,万一传染出什么病怎么办?
其中围观的的一个人道,“赶紧把尸体抬出去吧,警察还不知道啥时来。”
“她是有艾滋病的,谁敢搬?”
“我不搬,我最怕死人了。”
“……”
冯寻柯冷淡地看着他们七嘴八舌,然后走进了屋子,过了一会儿,门前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冯寻柯背着惨白着脸,张着嘴的冯兮,慢慢地一步步往楼下走。无力的青白色的长臂搭在冯寻柯的胸前,那平静的蓝眸中,“啪嗒”一颗泪落在冰凉的女人的手臂上。
“记得我死的时候,你哭哦,因为看到你越难过,我就越开心。”这是冯兮自杀前的一个晚上对他说的话。
我很难过,妈妈,你开心吗
礼物
高三六班的教室,白净清秀的少年站在讲台上介绍着自己,“我叫高庸,从a市的二中转过来,以后我们都是同学了,希望未来日子大家互相关照。”
由于高传德的工作关系,连带着一家人都搬到了新的城市,今天是高庸第一天来新学校报道。
坐在下面的不少同学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十八岁的年纪,总是对异性充满了好奇,比如,清脆的女孩子声音低低地笑道,“好像是个帅哥呢……”
秃头班主任笑眯眯地看着高庸,他指着中间第三排的一个男生旁边的空座道,“你跟宋文坐一位吧,他是学习委员,有什么不懂得可以问他。”
高庸对他礼貌地点了点头,笑着说:“好的,谢谢老师”,然后向座位走去。
“我叫宋文,我们以后是同桌了。” 新同桌宋文长得周正,浓眉大眼,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显得很平易近人。
高庸也朝他笑了笑,“以后不懂的就麻烦你了。”
“好说好说,你不知道,从小学到高中我的同桌都是女孩子,你是我第一个男同桌,我很激动啊。”宋文大大咧咧地做捶桌状。
高庸被他那样子逗得乐呵呵地笑,“说明你有艳福,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哎,不是这样……”宋文还准备说话,讲台上的班主任拍拍桌子,瞪着他,他赶紧闭上了嘴。
高庸也乖乖地不敢多说了,但是想着有这么个善谈的同桌,接下来的高中生活肯定也不会太无聊。
第一节课的前二十分钟,为了给新老师和同学留下好印象,高庸坐得笔直,俨然一幅认认真真听课的好学生模样,可是后二十分钟,高庸开始不断地打着哈欠,顺便揉揉流泪的眼睛,双眼也开始一会睁一会闭了。这不能怪他,这个星期他忙着搬家的事,接着又忙着转学的事,几乎没有歇息,早上醒来,眼睛下面还有深深的黑影。
于是高庸一手撑着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不断做着睡与不睡的斗争。
同桌宋文瞄了一眼高庸,轻轻地笑了起来。
教室左边的最后一排单独坐着一位的睡得正沉的金发少年,他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然后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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