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惜。
嬴政示意叶煜坐下,然后说起了这件事,“母后昨日来寡人这里,为一唤作嫪毐的宦阉求个侯爵。”
叶煜神色微沉,仍是继续听着。
“寡人听闻那嫪毐与你有些恩怨,想问问你是如何看的。”
嬴政要不要给一个人封侯,何须问他的意见呢?与其说是问他的意见,倒不如说是在提醒他。要知道最小的关内侯也比他这个大庶长高上一阶。
而且嬴政既然知道他们的事情,那么必然也知道嫪毐是个怎样的人,指不定也知道他根本不是宦阉,却仍是继续考虑他封侯的这件事,只能说明嬴政有要用到这个嫪毐的地方。
叶煜眨眼间就想到了嬴政这么做的含义,他抬起头看着嬴政,不仅不生气,嘴角还带着一抹浅笑道:“王上是想听真话呢,还是假话?”
嬴政很满意叶煜的反应,顺着他问道:“真话作何?假话作何?”
“太后目光独特,所荐之人必有独到之处。”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嬴政听他把假话说的都不像假话,笑道:“这是假话,那真话呢?”
“真话就是——”叶煜张嘴说来,“嫪毐此人卑污龌龊、无勇无谋、无才无德、怙恶不悛,莫说是侯爵,便是做一公士也便宜他了。”
尽管他说的是真话,可是也牵连到了嬴政,便很快接上,“依臣之鉴,此人不堪侯爵之位,但臣认为,王上应当封他,还应当封得越大越好。”
嬴政问道:“何以见得?”
“一是此事由太后提出,王上若是拒绝,难免伤了母子情分。”
嬴政神色微变,却仍示意他继续说。
“二是因为,此人无能,却有野心。”还与吕不韦不和。
吕不韦的势力不仅广泛,而却扎得越来越深了,就算嬴政亲政了也轻易动不得他。这大概也是吕不韦没有犯上之心的缘故,他已经和楚国的春申君一样,名望地位什么都不缺,嬴政还小他大权在握,没必要再担上一个人人痛骂的窃国污名。
但这绝不是永久的,等到嬴政日渐长成,他手里的权力越来越小,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在此之前有人分走他手里的权势,还不能被起疑到嬴政身上,更不能扶持出第二个吕不韦。
而嫪毐,就是那个合适的人选。
他是吕不韦自己提拔起来的,封侯又是太后开的口,怎么也牵扯不到嬴政身上。并且嫪毐虽然有狼子野心,才华谋略却远不及吕不韦,是个易于掌控的人。
到那时,嬴政不过是个被“蒙蔽”的少年君王,吕不韦只能自食苦果,谁让嫪毐之事完全是他一手策划的呢?
嬴政轻轻点头,开口说道:“宦者嫪毐,恩与太后,特封关内侯……为继续侍奉太后,仍居于宫中。”
仍旧居于宫中,那就有种荣誉爵位的意思,反对之声会小很多,更重要的是,他没办法去找叶煜的麻烦。
叶煜明白了嬴政的意思,释然一笑,心里一点担忧也消失了大半,虽然他知道嫪毐不可能一直待在宫里,可他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更何况按照他的预计,最迟明年他也该回战场了。
又过了几日,在赵太后反复催促之下,嬴政才颁布了这道旨令,不过比他说给叶煜听的,只多了一个号而已。
“长信侯?”在甘罗来告知的时候,叶煜做出惊怒的神色,好似第一次听说。
甘罗安慰了几句,才让叶煜无奈道:“我又不会对一届关内侯拔剑,你放心吧。对了,长信这个封号是怎么回事?”
这个封号不如武安那类本身就具有荣誉,也不是地名,一个杂号,虽然寓意还行,可是信有诚实可靠的意思,长信二字套到嫪毐身上太讽刺了,嬴政应当不会这么膈应自己。
甘罗年纪小,就算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也不知道嫪毐和太后的事,只回他:“听说是太后挑的。”
叶煜了然地点点头,怪不得和吕不韦就差一个字,还差的是个“长”字,比起他,吕不韦现在大概才是真怒的那个。
第七十三章激怒二人两算计
吕不韦当然是气炸了,甚至当场摔了杯子。
“嫪毐小人!”他起身怒道。
嫪毐的行为完全是打了他的脸,可偏生他的确无法揭露此事, 一股气憋在胸膛里, 整日吹胡子瞪眼, 弄得他的门客们都不敢上前来。
但这时候却有一个人站出来了,他是司空马, 堪堪三十岁的样子,身份在吕不韦一众门客里算得不得多高,不过却已经跟随了吕不韦许久。
“君侯可不能如此外怒。”他劝谏道。
吕不韦本就火着, 又加之这些年来高位惯了, 心性浮躁,嘴上不耐烦地说道:“怎么?我连个佞幸都说不得了?”
司空马连忙说道:“君侯您贵为相邦, 怎么可与一宦阉计较?若是叫旁人得知了,岂不是您自贬身份了?”
吕不韦听着他这么说,情绪倒是略好些了, 但是仍是不耐道:“你多虑了, 我不过是在府中说两句罢了。”
司空马摇头道:“您在府中说了, 外人固然不会听去,可您的食客们会听到。”
“那又如何?”吕不韦不以为意道,他觉得他府上应当没有那种会碎嘴乱说之辈,若真是这样,他府上岂不就成了筛子,哪里还能安稳至今。
司空马回道:“那嫪毐原本也是您府上的食客,固然此人性格自大不讨喜,可他的罪也不至于沦落到宫刑的地步,但是您却束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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