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余琏扫到了陆尘潇的身影,立刻一扫之前没精打采的模样,高举双手,招呼道:“诶,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和谢庐溪多聊一会儿。”
陆尘潇耸耸肩:“主要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一点主要要怪谢庐溪,谁叫他是个半天也吭不出一句话的冰山。明明心底在意得不得了,然而直到陆尘潇走了,嘴巴闭得也和蚌壳一样。
陆尘潇想,幸好他对谢庐溪没意思,就他这个性子,真谈起恋爱不知道要急死多少人。
就在这胡思乱想的一会儿,陆尘潇走近了,他只听到灵霄派修士骂余琏的一个尾巴:“……你这是倚老卖老!”
余琏懒洋洋地笑了一声:“对啊,如果你也像我一样活这么久,你也可以卖。”
灵霄派修士:“你……”他真的是被余琏气坏了,作为一位得道高人,他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陆尘潇无言地看着两人。
余琏似乎也意识到这种无赖的回答有损于自身可靠的形象,他清了清嗓子,吩咐道:“算了,你把卷宗给我吧,我看看那些比较方便。”
那位灵霄派修士将一卷书甩桌子上,气呼呼地走了。
余琏好笑地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修养不足,见笑了。”
将心比心的说,陆尘潇一点也不觉得对方涵养不好。异地相处,他只会砍死余琏。余琏随手将那本卷宗打开,先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到来了第一页:“谢庐溪和你多说了什么?”
就知道这家伙不会放心,陆尘潇心想:“他就是确认了一下我不会对太衡剑派不利,就没说什么了……”
“真的?”
“……”为什么这群人感觉都这么敏锐?!陆尘潇感受到一种深深地抑郁,他咳嗽一声,敏锐意识到不能让这个话题这样继续下去,“不过话说回来,我发现人小时候和长大了差别真的很大……”
“你说谁?”
“不。我只是……比较好奇余琏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这个话题让余琏稍微愣了一下,他歪了头想了一会儿,依然有些为难。毕竟是一千多年前的旧事了,记忆比较模糊也是正常的。最后,余琏说:“这么说来,还真是有点……我小时候其实挺无聊的,虽然不至于像是谢庐溪那么沉闷,但也相差不大——”
他用手比划道:“就是这么一点——和这么一点的差别。”
陆尘潇看着他比划出来的一尺和两厘米的距离,不免开始怀疑余琏心中的“不大”是个什么概念了。
“我父母都是修真者,修真者之中繁衍艰难,但只要有子嗣诞生,基本上都是天资极好……总之,天地大变中,最崇尚天人合一的灵霄法修受到的打击最大,古老的功法不再适应如今的天地形式,无数人的修行需要重新来过,偏偏又赶上了道妖大战。所以,当时我被寄寓很大的希望。”
“于是?”
“于是被管的很紧。”余琏说完就笑了,“我小时候可孤僻了,都没有人和我玩,反倒是身边经常围着好几个老头子,每天都想方设法地和他们作对,大吵大闹,拒绝修行,变着法糟蹋自己。而且……”
余琏很轻地叹了一口气:“那时候,很多过去的经验都不管用了。他们教我的,有时候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瞎想。所以,我总觉得他们不懂瞎掰掰,只会倚老卖老,可讨厌了。你都不知道,他们一开始还是用纸来给我写禁令,后来太多了,最后就直接改成玉简来记载了,要背要默,记错一条就往死里打……唯一的乐趣就是偷偷摸摸玩蚂蚁,最长的一只被我玩了三个月。”
陆尘潇设想了一下那样的生活,不由感叹:“那也太可怕了。”
“可不是。”余琏认认真真地形容,“我当时连吃饭时嘴巴动的幅度也有规定,精确到毫厘。当时我就没忍住反驳了回去,这样还不如直接做个人偶,设置好内里的阵法,能保证绝对不会有错。”
陆尘潇忍不住“吭哧”一声笑出来了。
他好奇地追问:“你现在能长成这样的性格,也是不容易……后来呢?等你修为上来了,报复回去了吗?”
陆尘潇但是不觉得余琏小心眼,但他也不是纯圣母,吐一口恶气地恶作剧倒是很有可能。
“没有。”
余琏竟然微微有些走神:“后来,我居然真的把他们吹毛求疵的要求达成了。当然,有些还是取了巧,比如诗会中不能输给镇岳这种……总之,如果没有确定参加的人诗作都烂的不行,我是不会参加的。”
“说起来其实也挺无聊的,虽然风评很好,但有时候午夜忽然醒来,听见雨水敲打在房梁上,就会突然觉得,我在过着另一个人的人生。”
陆尘潇想了又想,最终也没想出来,那个状态的余琏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好像一开始就接受了这样的余琏,有点风趣,有点苦逼,无论遇到在惨的事情也能激励以对,苦逼之后也能自己激励起来。
“怎么样?”
陆尘潇诚实地回答:“有些难以想象。”
余琏点点头:“我也觉得……”
“……可是没有办法。”
“后来老头子们秘密培训我的地方,被妖族地毯搜索发现了。它们认为那是在秘密研究专门对付妖族的法宝,要求大家交出来,不然的话,一天杀掉一个人……我现在也觉得很难以置信,我当时最讨厌的那个老不死站出来说,好吧,那就从我先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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