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到达挪威的时候,她走了。”蓝垂下目光,头发因风吹的关系而遮住半张脸,我把她的头发撩到耳后。
“只有我们俩个。”
“只有我们俩个。”蓝确认似地说。
意识就此停止,我不再去想关于梦的任何情况。
我拿起一份今天的《定安日报》,翻到社会版,没有什么重大或者有趣特别的新闻,只是说在八十号街里有一个妓女事务所,妓女事务所?世界上竟然有这玩意?以我的认知只知道会计师事务所、翻译事务所、律师事务所等等,没想到现在居然来了一个妓女事务所,看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想起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有人跳钢管舞,有人跳芭蕾舞;有人当修女,有人当妓女。
某些事情,存在即合理,不论它是好的抑或不好,把它当成一个事实接受就可,就如我现在把妓女事务所这个事实接受。
在定安,妓女是一个合法的职业,其实从古代开始便有妓女这行业存在,所以在我看来妓女是一个合法而无害的职业,有的行业用体力获取报酬,有的行业用头脑获取报酬,而妓女则是用ròu_tǐ获取报酬,途径不同,但不能就此武断哪个行业好,哪个行业不好,它们并没有违法的行为存在,也没有做出一些违背道德的勾当,至少表面上没有,它们都只不过是为社会提供各种各样的服务而已,当然我并没有加入这个妓女行业的心思,一来我实在无法接受频繁地与别人发生ròu_tǐ关系,二来我并非有非做妓女的理由不可,因此妓女这个职业与我毫无缘分。
妓女事务所旁边是一则关于一个年龄三十三岁的女子因精神失常而持刀冲入六十六号街的一间幼儿园,伤害了三名幼儿,均无生命危险,目前已被送入医院治疗,而女子则被警方扣留。看来世界上每天都有人伤害其他人,每天都有人受伤,每天都有人死亡,这是每天都必须发生的事情,尽管我们无法用肉眼看见,但它们的的确确在我们不知的某个角落里发生,幸运的话会刊登在报纸上或者上电视,反之则被无声无息地吞噬掉,没有人注意,没有人发现,就像被吸进黑洞一般。
我喝了一口冰水,冰块在水中慢慢地融化,我的手掌贴着纸杯,感受冰块的温度。
“你是做什么职业的?”旁边的男人突然向我问话。
“失业状态。”我盯着他的脸。
“年龄。”
“三十二。”
男人像在思考我目前这个年龄所处的状态带给他的感想。
“我是一名医生。”
“很棒的职业。”
“何以见得?”
“身体健康有问题的人都在你们医生中得到治愈,如果没有医生,恐怕死去的人会比现在多很多。”
“数不胜数?”
“数不胜数。”我道。
“可是有时候这个职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虽说待遇和工资绝对令人羡慕。”男人双手合十,整个背部放松地挨在椅上。
“例如?”
“去年十月份,我正在给一名病人动手术,然后突然传来妻子出车祸的消息,我当时正在给病人做手术根本无法动身,于是等手术完毕后再敢去妻子被送进的医院,不过已经晚了。”男人的语气十分平静,但我能感觉到其平静下的宛如暴风雨般的压抑。
我默然地看着他。
“这就是医生的代价,我无法见到妻子最后一面,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男人摊开手掌,注视掌纹,“我儿子也因这件事而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他总有一天会理解你的。”我把手轻轻地搭在他肩上,“而且如果你妻子知道你当时的情况,我想她一定也会毫不犹豫地叫你先把手术完成。”
“这么肯定?”
“你妻子是一位善良的人。”我微笑道,“难道不是?”
“善良至极。”男人道,“如果我当初不选择医生作为职业,可能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如果每个人都这样想,那谁还会当医生?”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在当医生之前,我就做好一切的最坏的心理准备。”
“你这次是来出差吗?”
“不是。”男人笑道,眼角的皱纹也随之浮现,“我答应过妻子今年会和她一起来定中旅游。”
“原来如此。”我道,“理解了。”
八点五十五分,飞机到达定中机场,我把背包背在背上。
“祝愉快。”临走时,我向男人道别。
“你也是。”男人点头。
“y,生活总是要继续。”我道。
“说的没错。”
我截了一辆出租车,把酒店的地址告诉司机,司机是一个中年女人,扎着一条马尾,头发黑得简直不自然。
酒店位于定中二十号街,是一间四星级酒店,不是上一年我和女友住的那间,这一间是全新的,去年十二月份开张来着。
酒店的大堂中央摆放一个巨大的圆形红玫瑰花群,一眼便知是假花,但却逼真地仿佛可以嗅到它们的香味。玫瑰花群上面吊着一盏巨大的灯,地面是刻画着美丽有规律的花纹,没有地毯,干净得闪闪发光,想必一天打扫至少三遍以上。
我把订酒店的信息展示给前台的其中一位男子看,男子穿着一件黑色西装,里面是没有一丝皱褶的白衬衫,戴一条黑色领带。面容白皙干净,没有胡子,头发的长度刚好,可以说长着一副能博取到大部分女生好感的皮相。身材偏纤瘦,比我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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