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达明觉得今夜他又会梦见伊默了。
伊默刚去世那会儿,季达明总也反应不过来,时常顺口就叫了这人的名字,再恍惚地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转身却空无一人,只墙上挂着伊默的照片。
而孟泽在公馆彻底住下了。
李婶因为伊默的死难过得病倒在床上,听闻季达明要娶孟泽时,气得差点吐血,可紧接着,她也看见了伊默的遗嘱。
伊默说孟泽是自己没遇见季达明前唯一的亲人,希望季达明能好好待他。
季达明攥着那封信苦笑,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再去照顾一个根本不爱的人?
可那是伊默的遗愿,他最爱的人遗愿。
“季先生!”伊默的手贴在了季达明脸庞边,“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季达明从回忆中抽身,望着伊默的目光太过热烈,把这小孩儿吓得移开了视线。
“小默。”他托着伊默的屁股,把人抱在怀里,“你是我的。”
“嗯。”伊默面皮薄,连听几遍有些受不住,“知道了。”
“你不知道。”季达明挑眉亲过去,“你以后出门只许跟着我,心里想的事情只许和我说,做梦也只许梦到我。”
伊默闻言不满地抱怨:“怎么这样?”
季达明将自己的占有欲彻底展现在伊默面前:“怕不怕?”
伊默嘴里虽在抱怨,身体却诚实地贴近了他。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季达明喃喃自语。
伊默没听清,悄悄偏头瞥了他一眼。
季达明已经恢复正常,松手回到桌前,握着毛笔写了一笔才发现墨干了。伊默跟在他身后,见状主动卷起衣袖研墨。
“不是不让我写这些吗?”季达明看了一眼伊默沾上墨汁的手指。
“写吧。”伊默抬手挠鼻子,脸上顿时多出一道墨痕,“等季先生老了,我就把这些拿出来给你看。”
第18章 藕夹和菜泡饭
季达明的手悬在了宣纸上,一滴墨弄糊了字迹。
“呀,得重新写了。”伊默踮起脚尖,替他拿柜子里的纸,“季先生,你认真一点。”
季达明握笔的手微微发抖,抬头看着伊默的背影咬了咬牙:“小默。”
伊默回头疑惑地注视他。
“过来。”季达明搁下笔。
伊默拿着宣纸走到他身边,眼里满是迷茫。
“等我老了……”季达明将人抱到腿上,“小默,就算我老了,你也是我的。”
伊默拍了拍他的肩,装大度:“放心吧季先生,我不会嫌你老的。”
季达明长伊默近十岁,总想护着这人,感情里夹了些兄长的责任感。他闻言只是笑,让伊默拿着笔,再带着这小孩儿在宣纸上写下“白头偕老”四字,伊默方知他话里的意思,写完,丢了毛笔,趴在书桌上笑。
夕阳从窗台上滑落,几只归巢的鸟从银杏树的枝头飞过,伊默笑完,安安静静地坐在季达明怀里看书。
季达明不去打扰,拿起商会的账本细看,寻着记忆中的线索处理事情自然事半功倍,可自从他发现孟泽与大光明俱乐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后,半点都不敢松懈。
中途李婶来送茶,伊默跟着她学沏茶。
“少东家爱喝毛尖。”李婶指着柜子里的第二个茶罐,“茶壶里的水倒三分之二就够了。”
伊默记下了,季达明明白自此以后,自己桌头的茶水就都是这人泡的,心头又热又痛。
“季先生,睡前不要喝茶。”伊默与他咬耳朵,“会睡不着的。”
“好。”季达明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季先生,晚饭要做好了。”伊默坐回他怀里,不再看书,反而托着下巴细声细气地感慨,“你听,陈老板开始唱戏了。”
季达明竖耳倾听,风里果然飘来沙哑的戏腔。
“季先生,明天会不会更冷?”
季达明搂紧了伊默,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想起梦里的场景,心里更痛——伊默爱他爱得很寂寞。
“会更冷。”季达明替伊默拢衣领,“所以要给你做新衣裳。”
伊默没想到他会耐心回答,欣喜地坐直了身子:“季先生,柿饼是不是可以吃了?”
“不行。”季达明起身,带着伊默去了院子,“才晒出一层糖霜。”
伊默蹲在柿子旁边,伸出一根手指蘸糖霜吃。
“甜吗?”季达明提前备好了帕子,“婶婶若是看见你偷吃,挨骂得还是我。”
伊默乐得合不拢嘴,蹦到他怀里:“我帮你说话。”
说话间夕阳的余晖消散殆尽,伊默与季达明额头相抵:“季先生,我看不见了。”
季达明没听出不安,反倒觉察出一丝狡黠。
“不怕了?”他好笑地往前堂走。
“不怕。”伊默攥着季达明的衣领,“因为季先生会保护我的。”
季达明满意地点头,推门到了亮处,李婶难得没有在厨房忙碌,桌上放着刚炸好的藕夹。
“婶婶。”伊默从他怀里跳下来,“好香。”
李婶放下手中的针线活,一眼就瞥见伊默嘴角未擦净的糖霜,责备地瞪着季达明:“少东家?”
季达明闻言将伊默拉回来,俯身吻去蜜糖。伊默有些难堪,埋头钻到了他身后。
“不说你了。”李婶忍不住笑起来,招呼他们吃藕夹。
“本来打算让陈五去抓螃蟹,不过这季节稍微早了些,就光挖了藕。”
季达明夹了一个给伊默:“小心烫。”
伊默吃饭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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