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子坐起的雷盯住光裸的背,指腹顺应主人的yù_wàng在白晢的肌肤上滑动,贪心地渴求更多温暖。趴睡著的青烟感到被骚扰便缓缓张眼侧头斜睨始作俑者,雷顷刻弯腰轻柔地吻向她的面额。
练剑真是件疲累的事,但为了帮助秋月在最短时间内提升能力,她不介意抽点时间过来与她比试一下,顺便逃离烦闷的工作和嘈杂的梦回楼,反正丽娘从来都没出言阻止,若她现在不趁势躲避一下,哪她要等到何时再逃?
把脸上带著倦意的青烟翻过正身,雷一下子跨过她身上,同时,锐光已锁落在胸前那个新旧交错的疤痕,自责的神情倏地浮现。
青烟仰望那瞬间的转变并伸手绕过雷的颈部偏头轻扯嘴角,雷先是皱眉苦笑,然後用蜻蜓点水般的力度向遗留的剑痕烙下自己的吻,青烟怀笑盯视她的动作。
「真亏你当初能忍得著痛!」印象中,青烟都只是双目含泪、略略咬唇,却没有发出太大的呼喊,雷以自嘲的神情抿嘴道。
「难道你要我大叫让人来抓你?即使再错,你都是我的妹妹,我怎会舍得你被人捉住。」青烟抬手拉扯雷的脸泛起微笑,片刻又与雷十三岁时的身影及眼中的映像重叠。「再者,对你我不喜欢做无谓的挣扎,但我不知道为何我能忍受得住你的任性举动?」
「例如这样?」她边说边伸手潜入衣服底下的嫩肌,青烟没有拦住抚弄,不过雷却自制地收手。
「既然知道什麽是任性,至少在完成手上的案件前克制一下……虽然我老早已经习惯你的行为。」
「当我把事情办理完毕,你会跟著我离开东木城、回到都城里吗?」此刻,她关切地想搞清楚青烟的去向。两人分开五年之久,她们已经失去多年的相处时间,她不想再次与姐姐的距离拉开,亦不想再浪费时日,其实她快受不了名为等待的考验……
此刻,她感到忐忑不安。
闭上眼帘,青烟一阵深呼吸,雷显露等待的神情凝视考虑中的姐姐。见青烟久久未能给予答覆,雷心中已浮现出最坏打算,
「假若你不想离开我也不会强逼你,因为我会为你学懂迁就和体恤。」虽语气保持平稳,但仍透出丁点失望。
青烟突然噗哧一笑,让沉重的气氛变得有点奇怪:「真不像你的作风……」
因为青烟出乎意料的举动,雷来不及转换表情的脸变得有点不自然。「什麽是不像我的作风?」
「你总是急於找寻答案,鲜少愿意静下等待……你从来没强逼过我什麽,只是对我太过紧张!」
摸著十字痕迹,雷的脸色复杂非常,「这个伤痕令我明白昔日的我完全没顾全你的心思,为了贯彻和实现自己的希望令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伤害最爱的你,以及无休止侵占你的一切。即使得到你再次原谅,但我仍无法对掠夺你自由的我宽心!」
纵然听到无数宽赦的说话,既成事实的血与痕是她心中的一条刺、一个永不磨灭的烙印。
有谁会狠下心肠向亲人以剑相向?有谁会一边嚐著最爱的人的血,还像流氓般侵犯心中所爱?又有谁甘愿杀人犯险,就为了一个未必可靠的情报东奔西跑?普天之下,可能只有她雷紫晏会做出这等疯狂之事。
废寝忘餐完成工作,好让自己容易消耗在思念下突增的力气,更可换来一夜安睡。多不胜数的伤痕藏在衣服底下,足以致命的伤疤好比战绩彪炳的将军,五年间如自虐般的行事模式,令彩云多次禁止她出宫几个月,为的是希望她把身体养好才接受她委派的工作,她真的不忍心看见下属身上的伤口增加。
可,即使彩云担忧她的安危而命令她不准再受重伤,但她仍无意改变极端的做法,因为每次在调查中所受到的伤,都是用来惩罚自己的冲动以及尝试感受当天青烟所受的痛,而且作为自我赎罪的方法。
曾经,三侍卫询问她追到这种地步有可能抱得美人归吗?既然青烟刻意避开她,她有机会找得到人吗?
我不知道,但惟一知道的是我找到她——她是这样回答她们。
虽然她看似信心十足、坚定不移,不过她清楚自己的搜寻方式尤如大海捞针,假若太过相信从宫廷网络查出的情报而盲目追寻,她铁定找不到人。辗转间的寻觅,好不容易才抓住青烟的衣角,可惜她总是与她无缘,一花就是好几年的时间。
她的爱不会成恨,却成痛……
往昔至今的百味杂陈伴随锥心之痛一度让她彻夜难眠,从倒影望见自己的样子便自然想起有著相同容貌的姐姐,那个必需融为一体的半身、极为契合的半身;瞅著映照的脸,雷很多时都不自觉摇头,心中更泛起一阵因盼望致苦等的酸楚,教她痛彻心扉,无言以对。
「伤痕……就当作是你给我刻下印记,用来证明我仅属於你一人!我从来没有因为你的霸道讨厌你,你亦没有想伤害我的心,所以你别再自责好不好?只要你知道什麽是过犹不及,偶尔的无理我可以接受,反正我们之间已经不存在芥蒂,你把你的希望告诉我,我也会让你知道我的心愿。」青烟收回上扬的嘴角正经地说。
「要是当日大家可以有今天的坦承,我们就不会因此阔别五年……」
「纵然坦诚说话,我们也未必有今日的结果!」
即使心中某处残留少许的怨叹与不甘,有些事已经不需特地追究或再翻一次旧帐。
多年来由外而内累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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