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恨道:“滚!”
如愿还是那副贱兮兮的表情,“生气了呀?开个玩笑嘛,你实在不知你刚才那副表情,哈哈……”
“你!”我气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一把摁住如愿的头就狠狠吻了上去。他果然不笑了,张大嘴看着我,我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本想着要挖苦他一番,但忽地发现街上所有人都和如愿一般表情地看着我。
我“啊!”地一声全身僵硬,如愿反应过来后拉起我脚下生风地一路跑回了客栈。
刚一关房门,如愿便笑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笑得我十分羞恼:“你笑够了没?!”
如愿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我旁边,亲了亲我的嘴角,露出一个乖巧的表情:“相公啊,我不笑了,你看,我不笑了。”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地笑到了地上。
我无奈地长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玉佩递给他,不知为何有些扭捏:“那个,生辰快乐。”
如愿忽地愣怔了,他抬头看着我,我望进他的眼睛里,表面上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却是一旦陷进去就出不来了。
一大滴一大滴的液体自他眼角掉落,我起身蹲了下来,擦着他的眼泪柔声道:“你记不记得你十七岁生辰时我送了你一块玉佩?你一直以为那玉佩是你向我讨来的,其实那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很久之前就准备好的,只是一直不知该不该给你。”
如愿有些诧异地愣怔了一下,把脸埋在我怀里,哽咽道:“玉佩,那玉佩我也不知……”
“嗯,”我将他轻轻扶起来拉进怀里,“我将那玉佩与你的尸体一起葬了。”
回想往事,真是满满地心酸。如愿疯癫的那两年见谁都是乖乖巧巧的,唯独一看见我就定要把我弄出点儿血来才肯罢休。想必那时他定是恨惨了我,恨不得能抽干我的血,扒光我的皮不可。
一日他找不到能伤到我的利器,便将玉佩扯下来,从前他那般珍惜那个玉佩,那时确是想也不想就朝我头上摔了过来,摔在地上就碎了。
我将新的玉佩给他戴好,摩挲着他的头发:“这块是我今日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买的,虽肯定是比不得那一块,但看上去也似是有几分相似的。”
如愿低下头摸了摸玉佩,轻声地“哼”了一声,道:“拿着我的银子去给我买礼物,好不害臊!”
我捏起他的双颊,笑道:“你的银子?那明明是你偷来的别人的银子!”
“是,”如愿双臂环上我的脖颈,在我耳边吹着气细声细语道,“我是偷来的,魑魅魍魉的钱不都是这样来的嘛,但是你,就是和我狼狈为奸,一起负责销赃的。”
我低头一看,果然又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关了门,灭了灯,一同去寻了近两个多时辰的巫山云雨情。
“相公,”如愿忽地坐起来,推着我嚷嚷道:“我们去放烟花可好?”
我欲哭无泪,此时正处于全身都是酥软状态的我真是恨极了怨灵这种越到晚上越是兴奋的习惯。
但奈何今日是他生辰,寿星最大,我只得艰难地爬了起来,此时如愿已变回了原形,红瞳、鬼火,在这大半夜的,还当真有些渗人。
我们在白天游玩的街上寻见了个烟花铺,如愿穿墙进去,又穿墙出来,当然,还带出了两个超大号的烟花筒。本打算去城郊放的,但不知如愿发什么神经,非要去乱坟岗放。
于是深更半夜的时候,我与一只千年怨灵和一群孤魂野鬼在荒无人烟的乱坟岗一起欣赏了一场盛世烟花。
随着最后一朵烟花灭寂,如愿懒懒地伸了个腰,转头对那群辨不清面目的窝在一起的孤魂野鬼们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菊花开啊!哈哈!烟花也看完了,你们都回去吧。”
不愧是酆都之主,到哪都能对鬼随意下命令,那些鬼果然一溜烟的全都不见了。想到好歹我也是个道人,他们却那般熟视无睹,当真是伤透了我的自尊心。
“如愿,我看你好像还很喜欢这京都的,不如我们再多待几天吧。”
如愿看了我一眼,低下头用手指去拨弄脚下刚点起的鬼火:“你是在拖延吗?”
是,我是在拖延,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在拖延。
因为我害怕。
只要一想到一到了昆仑山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我就不想回去。
但我终究是不能停下。
“没有啊,”我笑着抓起他的手,明知永远都是凉的却还是忍不住地握在手里来回地搓,“我们尽快地见师父,才能尽快地去漠北啊!”
然后第二日清晨,我们最终还是启程了。
yo不归路。
半个月后,我们终于到了昆仑山。
我与如愿前脚刚踏进大门,大门便“嘎吱”一声被关上了,随后昆仑山上千弟子瞬间聚集在门口,站在最前面的,是师傅和师伯们。
我知道如愿正在看着我,但我却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我是靳,呃,清歌的相,嗯,妻子”一句话,如愿却是说的艰难。
“你与他成亲了?!”二师伯几乎是惊呼出声的,我似乎都能听见众师x-di们倒吸凉气的声音。
我缓缓抬起头,看着师傅小声道:“是。”
师傅点了点头,却也没什么不正常的表情,只是随即便问:“事情,可都办妥了?”
我感觉我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头皮一阵阵发麻,我有种拉着如愿转身逃跑的冲动,那冲动像一团火一样,烧得我神志不清。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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