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说话,新上任的卫队长挺着脊梁踱出两步,突然回头对部下们下令:“杀了他们。”
“什么?”一个蜂党士兵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忙又确认一遍,“您刚才说……”
“杀了他们,所有人。”罗曼微微一笑,“这些家伙的嘴不牢靠,既然那么容易被套出话,当然也有可能被反对党们抓住把柄。”
“这太不公平了!他们已经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他们是当之无愧的英雄!”青年不肯向残暴的长官屈服退让,大声说,“如果童原队长在这里,他一定不会指使这样残忍无道的谋杀——”
罗曼从腰间拔出激光枪,抬手就给了对方一枪。
正中额心,青年倒下了。
望着血泊中的同伴,再没人敢发出一声质疑。
“我不明白童原是怎么把你们变成了一群只会嗡嗡扰扰的小蜜蜂,但从现在起,你们的长官是我。”罗曼将枪收回腰间,缓缓扫视着这些还未从震愕中缓过神来的青年,“你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总指挥官不惜一切,你们是杀人蜂,你们手中的枪就是你们的螫针!别婆婆妈妈,动手!”
恐惧与鲜血激发了人性之中蛰伏的兽性,卫队士兵们拔枪向舰员们扫射,开始了疯狂的屠杀。手无寸铁的舰员甚至无法反抗,直到确认每一个人都身中数枪他们才停止射击,没有一个人还站在地上。
“做得好!你们马上就会获得晋升。”罗曼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自己的部下们走了,只留下两个士兵处理尸体。
芬布尔监狱里本来就有为囚犯们准备的焚化炉,毁灭尸体也很容易。一个正在搬运尸体的士兵忽然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他刚才也开了枪,这会儿倒被内疚的情绪紧揪住了良心,叹气着说:“如果队长在这里,一定不会纵容发生这样的事……”
“笨蛋,想活下去就别再说这样的话!”
两个士兵径自摇头叹气一番,便又继续干起了处理尸体的活儿,可似土丘般高隆的尸堆里突然爬起了一个人,密布在他身上的枪眼竟没有流血。
他们来得及反应前,就被对方撂倒了。
干脆利落地结果了那两个蜂党青年,奥利维尔迅速逃离了芬布尔监狱。军服被激光枪扫出好几处洞眼,部分导线外露了出来,高度绝缘的覆盖层也被烧灼掉了。所幸刚才的乱枪扫射只对一些无关紧要的机械部件造成了损坏,不受太大影响的奥利维尔依然可以自由行动。
因为拥有强大的计算机芯片,即使身处黑暗也不会迷路。他很快找到了回家的路,并驾驶着士兵们留下的飞行器回到了那个地方——驾驶救生舰回到地球后他就悄然隐伏起来,但只要得到机会,他总是要回家的。
夜深得像一片海,头顶上方的粒子屏障折射出一种奇妙的波浪形斑纹,纷繁错杂,如同成群银白色的小鱼儿在晃动尾鳍。这是一场大雨即将造访的征兆。
他的“父亲”正在会客,善解人意的机器人静静候于门外,决定先不打扰对方的正事。
蔚蓝眼睛里全是一个儒雅深沉的男人身影,这个机器人一直含着动人的微笑,他是这样喜欢凝视自己的“父亲”,并且渴盼着受到来自对方的同样热度的目光。
议会长的贵客是第二空军旅团的最高长官钱德勒。两个人秘密约见了有一阵子,但始终未能达成共识,一方面是钱德勒对现在的日子基本满意,改革极有可能削减他的利益;另一方面是他还在等待更高的出价。他们间的鸿沟并非无法逾越,一个故作矜持的圣女随时可能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dàng_fù。只要价码合适。
留着漂亮山羊胡子的男人一边品尝着对方珍藏的好酒,一边不时斜着眼睛投去一瞥——这个男人虽然刚刚被一个毛头小子将了军,可现在看上去依然气定神闲。
最后还是钱德勒先耐不住性子地开了口:“你的提案又一次被议会否决了,可你似乎并不为此感到担心。”
“还有办法的……只是要等一个机会……”安德放下酒杯,露出微笑,“你的钻石随‘奥德赛号’的自爆一起消失了,可你看上去似乎也不为此感到心疼?”
有时钻石不只是女人最好的朋友,两个男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随即一同大笑起来。
趁着酒酣耳热的势头,安德烈向作出保证,只要他们结成同盟扳倒靳宾,他就关闭设立于禁飞区域的“美杜莎之盾”,重新开放地球与矿星间的航道;甚至他答应重新划分各个空军旅团的太空势力范围,机器人成了主力部队之后,没必要再养着那么多人类飞行员,矿星的资源将被集中到更少一部分人手中。比如,就他们俩。
价码合适了,圣女终于张开了腿。
“上一任卫队长童原这些日子都和那个疯疯癫癫的科学家跑东跑西……”煞有介事的一个停顿之后,钱德勒提醒自己的盟友说,“他们一定在筹划着什么,与霍兰奚相关。”
安德烈倒是极为大度地笑了笑:“他们想筹划什么就去吧,反正霍兰奚对我们已经没有威胁了。”
“我一直以为你想致他于死地,难道是我错了?”
“在霍兰奚的神话被打破前,我确实一直这么想。因为无论他站在哪一边,另一边都毫无胜算,而他又是总指挥官的姐夫,于公于私似乎都不会为我拉拢。但是一旦他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反倒没那么想让他死了。”安德烈将目光投向自己挂于墙头的飞行员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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