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地的陆,焜耀的焜。”
江洺点点头,说了声:“好”
“你真知道?”
“知道。”
陆焜忽然笑了,说:“会写我名字的人不多。”
这不是嘲笑,江洺听得出。
他长出一口气,扯着陆焜的胳膊横在肩上,说:“像我这么好心的也很少。”
......
这个城市最普通的小区,最普通的楼房,七楼顶层,就是江洺的家。
上到三楼。
江洺:“诶!你自己也走两步行吗?!”
五楼。
江洺:“你有多少斤?150有没有?”
七楼。
江洺大口大口地喘气,拿着钥匙的手都抖了,“你特么要累死我......”
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的,江洺像个神经病一样,肩上扛个人,还得时不时地吼一嗓子,陆焜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又晕过去了。
他是装的,江洺清楚得很,因为他掏钥匙的时候陆焜悄然挪开了挡着他裤兜的那只手,江洺心里暗骂一声,要不是看在学生的份儿上他真不想献这个“爱心。”
开锁进屋,江洺直接把他放到卫生间的浴缸里,拿下挂在一旁的花洒甩给他,说:“自己冲!”
从一楼抗到七楼,江洺着实是累坏了,他回屋把湿衣服换掉,又随便找了个短袖短裤挂在了卫生间的门把手上,忙完这些江洺赶紧坐下来闭目休息,他想着只歇一会儿的,没想到却睡着了。
心宽到这种程度,家里来了陌生人也能睡着......
哗哗的流水声停止,一双光着的大脚走出卫生间,踩过的地板上留下一串脚掌样的水痕。
陆焜绕过木质茶几也坐到沙发上,额前的碎发还滴着水,顺着坚/挺的鼻梁往下淌,他没顾得擦,手指蜷着碰了下嘴角。
“嘶”地一声,不轻不重,但多多少少还是疼了。
屋里很安静,静得只有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他环视屋里,整间房两室一厅,装修简洁,但色调搭配的很好,足以看出主人的品味。
屋里家具也不多,阳台一角还摆了一辆山地车和一个滑板。
视线又落回沙发上睡着的那个男人身上。
江洺睡得不是很安稳,毕竟沙发和床没法比,他偏过头来,慢慢睁开了眼睛。
“卧槽!”
江洺一个激灵站起身,有那么两秒竟然愣住了。
陆焜低低地笑了一声,很轻,像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
江洺从他的笑声里回过神来,用最快速的方式扫了他一眼,说:“啊,原来你长这样。”
平心而论,陆焜长得很不错,如果嘴角和脸上的淤青要是消了的话还会更耐看一点,只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很特别,江洺一时说不出什么,他只记得刚才在胡同里,陆焜睁眼那一瞬,有点让人不寒而栗。
“我看看你的伤。”
江洺边说着走过去,抬手掐着陆焜的下巴左摇右晃了两下,说:“没什么大事儿,身上呢,你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你要看吗?”
陆焜挑挑眉,两根手指扯着短袖底边,好像下一秒就要扯上去。
江洺抿下嘴唇,有些莫名其妙,“我看什么,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咳咳......貌似讨了没趣。
陆焜长腿一伸,搭在茶几上,一脸无谓地看着江洺。
各自都不说话,静得有点吓人。
江洺转身蹲下来,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拉出一个小白箱子,上面印着鲜红的“十”字。
“我这没医院那些家伙事儿,给你简单消下毒吧。”,江洺说着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根镊子,一瓶碘酒,还有一袋棉棒。
“抬点儿头。”
江洺把棉棒伸进碘酒里蘸了几下,然后照着陆焜的嘴角抹过去,几下抹完又接着往颧骨的位置画圈。
“你不是警察。”
陆焜看着江洺,一字一顿地说。
江洺拿棉签的手顿住了,他静了静,回答:“我是。”
陆焜眼睛斜看了旁边一眼,又转回来,说:“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公安系统的。”
“你怎么知道?”
一声低笑,然后就没了动静。
江洺手上用了点儿劲,沙发上那人“嘶”了一声,随即往后一扬头,看着江洺说:“你衣服左肩上写的是司法,不是公安。”
就说上楼的时候你是装的吧。
这的确比较好辨认,幸亏黑夜给了江洺最好的掩护,如果刚才那帮人也像陆焜一样眼尖或许就不会走得那么痛快了。
隔了两秒,江洺说:“你也不是学生。”
貌似有点儿反击的意思。
这次换到陆焜发问了,“看得出来吗?”
江洺别有意味的笑了声,说:“警察叔叔的眼睛总是比一般人要毒,这个你要相信。”
“说吧,为什么不让我报警?!”
江洺把棉棒扔进了茶几旁的垃圾桶里,拧紧碘酒的瓶盖,然后把白箱子归位,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给足了陆焜思考的时间。
“不想说现在就离开!”
这是逐客令,不是商量。
陆焜先是打了个哈欠,然后放松地向后一仰,眼睛半睁半闭地看着江洺,说:“我更喜欢以眼还眼。”
轻飘飘地一句,好似礼尚往来般容易。
以眼还眼?
江洺冷笑一声,说:“那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区别?陆焜眼睛盯着吊顶外围的射灯,半响,才回了一句:“不是一路人,这算区别吗?”
不知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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