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有人跳湖了!!”
楼陵正欲下水,却被严鸿渡拦住,他迅速把外衣一脱便也跳了下去。
2.红砚
严鸿渡艰难地一手抱着已经晕阙的跳水的人向画舫游进,一身锦衣这时倒成了累赘。
平时冷静万分的楼陵也乱了手脚,顾不上什么赶忙提气掠过湖面,落在画舫上,冲着画舫上的众人喊道,快去找大夫!被从天而降吓到的人们愣了会,才有人反应过来,匆匆去了。
楼陵待严鸿渡游近了,协助他将人救上来,拉他上船时,满手冰凉,让楼陵又担心了一会,严鸿渡看他拧着眉的样子,倒是非常开心,忍不住捏了握着他的手一把,这略轻挑的行径不知又哪里惹了楼陵,被他甩开了的手。
严鸿渡一上画舫,就有人认出他来,道,“这不是严老板吗?”
严鸿渡甩甩头发,没那个闲情理会他人,而看向被救起来的人。
那是个女子,长相姣好,一身淡青色诃子裙,罩着也是淡青色的薄纱。看起来眼熟得紧,却偏偏想不起来是谁,严大老板怀疑脑袋泡过水之后变得不好使了。
突然有人叫起来:“这不是……红砚姑娘吗?”
红砚!严老板算是想起来了。云雨梦泽四美之一,仅次花魁的蕙心兰语—朱砚。
正在众人讨论纷纷的时候,大夫及时赶到,为她做了诊治。
“红砚不是方才还在唱曲儿,怎么会落水?”其中一人道,那人身着黑色长袍,从领子上精致的苏绣来看,此人非富既贵,听口音,又不似滨洲本地人。
严鸿渡看到他,突然哈哈一笑,道,“锦笙兄,久见了,可别来无恙?”
男子淡然一笑,道,“严兄,托您吉言,慕某甚好。”
“你又怎会来滨洲?”严鸿渡问。
慕锦笙只笑不答。
楼陵叹了口气,倒不是为别的,只是见严鸿渡浑身湿透,有些不忍,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到他身上,又忍不住加上一句:“当心着凉。”
严鸿渡心中一暖,握住楼陵的手,道,“有你在,不会的。”
楼陵瞪瞪他,抽回手,大庭广众之下,他严大老板不介意他人目光,楼陵可是不喜欢被人当稀罕物围观。
严鸿渡欲拦他的腰,又被楼陵一扇子挡住。
“这位是……”慕锦笙适时一语,引开严鸿渡的注意力。
“我都忘了……”严鸿渡拍拍脑袋,道:“这位是苏州来的慕锦笙慕老板,这位是乾坤含闲阁楼阁主。”
慕锦笙点点头道,“原来是乾坤含闲阁的阁主,久仰大名。”
“慕老板缪赞了。”楼陵含首,话锋一转,问道,“这红砚姑娘不知是无意中落水还是……”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那慕锦笙是明白人,自然清楚楼陵的话。
他道,“红砚的丫鬟阿碧,应该知道些什么……”
一直跪在红砚旁边的少女转过头来,约摸十三、四岁的光景,脸上尚挂着泪,脸颊处被泪水冲刷出两道浅痕。
“你就是阿碧?”楼陵轻声问道。
少女怯怯地点头。
楼陵又问:“在红砚落水前,你一直和她在一起?”
阿碧却是摇头,道,“姑娘唱完曲儿之后,就和段先生一起走了。”
“是段海银?”慕锦笙问。
阿碧再次点头:“姑娘和段先生一直在一块。”
正此时,那大夫突然说:“活了活了!”
想是那红砚转醒了,楼陵将注意力转到她身上。只见红砚幽幽张看眼,正巧对上楼陵的双眼,又无力地合上,料想是太累,昏睡过去了。
“那么……”楼陵打开扇子,说:“将段海银带去府衙吧。”又叫人去云雨梦泽找楚大人。
慕锦笙不明白了:“为何将他带去衙门?也不一定他就是他推红砚落水。”
楼陵笑了,却不回答,只道:“去了便知。”
楼陵虽那些吩咐了,自己却没有去府衙,反而拉了严鸿渡往严府去。
“做什么?”
楼陵什么也没说直接将他带到浴池。
有钱人就有这好处,在冬气未完全消退之前,严家的浴池每到日落,就烧上一池热水,浴池底部掏空,只要往里面放烧红的火岩,便可维持相当长时间,随时让这家的主人,严大老板享受到热腾腾的水。
楼陵毫不客气地将严鸿渡丢入浴池中。
“要是着凉了可有你受的。”楼陵硬邦邦地说着,严鸿渡突然有些感动。
“快点,案子不等人。”大约是刚刚的话说得他很别扭,于是又加了一句。
“嗯……”严大老板倒是高兴了,脱掉湿透的衣服,开始沐浴。
半晌……
“陵,帮我搓背吧,我搓不到。”
本来倚窗而立,目不斜视的楼陵皱起眉,不理会。
一会,同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一连说了几次,楼陵听烦了,猛回过身,大步走到严鸿渡身边,命令一般地说:“转过身去!”便抓过胰子胡乱给他搓了搓。
搓了几下,说好了,严鸿渡却道还要用香脂,让楼陵暗骂,早知让他着凉算了!
香脂搽到一半,严鸿渡突然转过来,笑盈盈看着楼陵。
楼陵被看得有点毛,起身要走,突然手被拉住,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脚一软,竟然跌到水池中。好不容易扑腾着站了起来,抹一把脸,咬牙对严鸿渡:“你拖我下来做什!”
严鸿渡倒是惊讶并且无辜的样子,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小心地滑,怎么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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