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家长不会放任他们一个人死学,而是让他们融入大集体里。
这么看起来,施青的父母,真的算不上是好父母。
虽然说了不送,但是谷楠还是到了门口,看着慕梓安和施青远去。
慕梓安不舍得回头看了一眼谷楠后,才走到比自己矮了一些的施青旁边,拉起他的手,自觉开始履行起作为一名小姐姐的义务。
两人相顾无言。
第31章 服软
慕梓安拉着施青下楼,看到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几乎能看透血管,不由得冒出一句话。“施青,其实你很厉害。”
施青,你很厉害。
你不需要在乎他们,做你自己想要做的,就行。
她默默地想。
不理解施青的人一定觉得他很幸福,但是就慕梓安的角度来看,他并不是幸福的。
听到这句话,施青正准备下楼的身子停顿了一下,好像听明白了潜在意思,过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身来,凑近慕梓安的脸,用只有两个人才能看的清楚的口型,无声说道。
‘你知道吗?我想要的,其实是’
他用手指了指。
慕梓安惊讶的抬头,看着施青手指的方向,居然是还在目送两人远去的谷楠。
她愣了一下,好久,像是回过了神。略显柔和的眼神渐渐产生了变化,变得锐利、没有温度,最后审视地看了施青一眼。
慕梓安从未如此认真仔细地看这个小孩,她一根根慢慢松开自己握在施青手臂上的手指,甚至带上了森森敌意。
“你想都别想。”
施青也同样看着慕梓安,没有躲闪,他勉强张了张口,脸色有些发白。虽然没有声音,但慕梓安看明白了,他在说‘为什么’。
慕梓安皓齿一笑。“她是我的。”
一直都是。
————————
慕梓安和谷楠吵架了。
临走到门口,谷楠还回头看了慕梓安一眼,想让她去送施青。可慕梓安却低下了头,装作没有看见。
谷楠的眼神让她内心很难受,施青突然煞白的脸色,她也不明白,但慕梓安就是不愿意踏出房门一步,在门口闷声哭泣。
她是不愿意送施青回家的。慕梓安也不明白为什么,反正在明白‘施青想要的是谷楠’的意思后,慕梓安就是不愿意了。
反正她现在就是小孩,她就出尔反尔,她就任性了……
这个加试后,本该放松的整个傍晚,慕梓安就一个人在冷战中度过了。像是报应一般,她跟加试前一样,再次做了那个高三时期的梦。
在梦中挣扎了很久,慕梓安突然惊醒,额头涌出了许多汗水。她胃部阴冷,而身体又被棉被紧紧裹着,热得像是铁炉。
冰火两重天。
谷楠家墙上的钟表还尽职尽责地行进,发出‘滴滴答答’声音,那声音让慕梓安觉得焦躁,她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那里一片干裂。
喘了几口粗气。
这时,钟表突然开始报时,‘咚——咚——’声音回荡在耳边,骤然响起声音让她心跳加速,嗓子突然很痒。
慕梓安挣扎着爬起来,还没冲到厕所,就跪地上,急促地咳嗽。咳嗽太过猛烈,她甚至开始呕吐,呕吐物还带了一些血丝。
这些纷纷的嘈杂声音把谷楠惊醒,谷楠把慕梓安抱到洗手台,给她用热毛巾擦脸。
毛巾上沾满了呕吐物,慕梓安都觉得恶心,但是有点洁癖的谷楠却不觉得,谷楠用干净水把毛巾洗干净,很担心地看着她。
葱白的手被热水泡得通红,像是要流血一样。
这时慕梓安想起来了,前世谷楠跟她说,刚收养她时候,她经常半夜咳嗽,一咳嗽就呕吐。前世的谷楠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温柔地拍着自己的后背,给自己擦脸、擦手?
我怎么能对她说那样残忍的话?
我怎么忍下心说出‘你没钱,我不要你’?
慕梓安咳得全身发抖,一只手紧紧抠住谷楠手腕,另一只手撑住洗手台,吐得天崩地裂,口中还模模糊糊地说话。
“谷楠,对不起。”慕梓安口边流下了涎水,被叫到名字的人用温热毛巾帮她擦了去。
慕梓安说。“别哭了。”
谷楠很惊讶地看着她。
慕梓安像是怕谷楠听不到一样,一遍一遍地说。
“别哭了……别哭了。”
谷楠用手拍着她因为呕吐而颤抖后背,很认真地安慰道。
“豆豆,我没哭。”
谷楠不知道慕梓安不是对她说话。
慕梓安是对那个蹲湖边,扇自己耳光,流眼泪的人说的。
“对…不起…别不要我。”
不要疏远我…
不要赶我出家门…
我只有你了…别…不要我
眼泪昏昏暗暗,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天还黑着,缀着几颗星。
谷楠开车把慕梓安带去了诊所,医生简单询问了几句,就说。
“孩子休息不够,还有轻微受冷的症状。晚上不要让孩子劳神了,好好休息一下,家里温度也调高一些最好。”
谷楠愣了,她不知道让我做太多题是一种伤害,也不知道轻微低温测试会使我难受。
医生低头写着什么,又说。
“这孩子胃很不好,少吃寒凉东西,多吃水果和酸奶,晚上喝点稀饭就行了。”
慕梓安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前世她晚饭全都是粥了。谷楠口中不停地说‘谢谢’,往回走时候,她突然蹲了下来,对自己说。
“豆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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