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秋纭歧才知道白轶她得的真的是传染病,谁被传染到可算是要命了。好在,传染性很弱,她才逃过一劫——事中她自然不知道。丰於缨不委婉地予以谢绝,“不行。我只跟男人做,女的就不行——人又在性的问题上得罪了神,这下子神出了什么招呢?你想得到的——神把性病送给了我们。这就是说我们肆意闯进玫瑰园你摘一朵我采两朵的时代过去了。玫瑰园有了凶暴的看园狗,将我们拒之园外。”
“神太小看我们了!哈哈,避孕套是谁发明出来的?”
“避孕套就是神想要的我们发明出来的东西。在那层东西的分隔作用下,人类的交流,再一次失败了。”
五十五
那么无力啊?
那么可耻啊?
我没想过神是要控制我们成为他的玩物。你说玩物,神是不是真这么想?神是爱我们的,我一开始就这样觉得。不过……说到底,有没有神啊?
“要我相信有神是很难的。毕竟,我没见过他。你把他叫来我亲眼看看嘛。”
“我也不相信有神。可是,神——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了,男人的基巴就是你的神。呃,太粗俗了,我应该是说男人对你产生的性吸引力是你的神,被整个儿征服的快感,心甘情愿的付出,快感超级大的,对不对?就像你在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你因为这种冲动而生,你不能没有男人,不能不去主动体验那种归属的感觉,对不对?”
丰於缨没有说话。秋纭歧相信她说对了。不过要让她鸡啄米一样点着头说‘对对对就是这样的你真是太聪明了”这未免太强人所难,而且是种连阴险都称不上的下流无耻。
秋纭歧说,“花痴无罪。”
“啊?”丰於缨看着她。秋纭歧说,“没什么的啦,不就是花痴嘛……”
“缨缨,救救我!”
一个充满恐惧的声音突如其来打断了秋纭歧的话。不仅仅是被打断说话这么简单,秋纭歧的头“咚”一声狠狠撞在地上,疼得她“啊”一声惨叫。
“缨缨,你救救我啊……”
秋纭歧抱着头,躺在地上,过了一小会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发现了靠门坐的缺点,就是这样虽然看起来有种凄凉的落泊美,但会被从门外飞奔进来的人给撞飞——那个连门都不敲直闯而入的人现在扑进了丰於缨怀中,放声大哭。
“缨缨,他们要杀了我……”
丰於缨方才看看起来反应迟钝,这会儿突然跟上了油的机器一样灵活盍起来。她将怀中的女孩和自己拉开一点距离,关切地看着她,“怎么了燕燕?”
秋纭歧应该庆幸她爬起来以后就站到了墙边,而不是继续站在门口。柳校苇和几个人冲了进来,明显地带着凶狠的气势。她们追那个女孩进来的,秋纭歧很不协调地站在一边,觉得是该撤退了。
“又是你啊。”柳校苇还忙里偷闲地看了秋纭歧一眼,“我可以请你暂时离开一下下吗?我们这儿有点私事要处理,外人不宜在场。”
“悉听尊便。”
秋纭歧看了丰於缨跟那个被狼群追赶的女孩一眼,如柳校苇要求的那样走出了门外,还替她“砰”地关上了门。
每次我寻死好像最后都活了下来。祝资呈这样想着。然而,然而,“每次我寻死好像最后都活了下来”这句话分析一下我们就会知道,相当诡异。因为如果在一个人的脑中出现这句话,那说明他还活着。死人怎么还能思考呢?不能了。两种情况:一种自杀没成功,脑子里跳出这句话。一种自杀成功了,脑子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从旁观者的角度,我们可以说“这一次寻死祝资呈终于死掉了”,但祝资呈自己是不会知道了。她能知道的就是——这一次,我又活了下来!
虽然吐了一回,但酒精仍控制着祝资呈的意识。她听说只要看着一个不动的东西就能保持平衡,但伸出一根手指,看着自己的手指,打开天台的门走下去,走进电梯,按下“1”键。这个起程里她一直看着自己的手指居然没有撞墙或者从楼梯上滚下来,实属难得。她坐到一楼,又迈着酒醉的探戈步子出了写字楼。街边,一个拿着酒瓶的女孩冲她直笑。她看到祝资呈,又举起瓶子喝了一大口酒。
“咦,就是你吗?”
“呃。”女孩打了个嗝,眼神比祝资呈还朦胧,“是我。你看不清楚我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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