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弦微微苦笑起来。
而永夜只是在一边,眼中只是映着超魔导士的身影,金色的发很柔软,眼瞳的颜色在染了水汽的时候仿佛会透明,随便逗弄两下不是出离愤怒就是羞愤难当、但最终结果终归就是脸红,最先红起来的一定是耳朵,直直蔓延到耳朵尖,然后脸颊上才慢慢染上鲜艳的红晕,像是受了莫大委屈般不肯再对上视线。
明明连平时的调戏都经受不住,这个时候却是勇敢到让人想要叹服的地步。
他直视着永夜的眼睛,眼底有着无可动摇的坚定意志,就像是在宣告绝不会收回刚才的说辞一样,微微抿着嘴唇,唇角翘起。
永夜甚至要觉得只要是和墨弦在一起,他总能有新的发现,发现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发现他柔和外表现的坚强不屈,虽然小毛病满天,起初在意识到“貌似”喜欢上永夜的问题时还纠结了半天,但认定了之后,却是真的敢爱敢恨。
这就是他全心全意地喜欢着的一个人,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靠他更近,了解他至深。
却又总是能展现出乎他意料的一面一面,沦陷不是需要一辈子的事情。
在日复一日中,越陷越深。
暮晴呆呆地看着这两个人对视,眼中有着他所不熟悉的热度,思绪胡乱地纷飞碰撞,脑海中重复的却只有一句话:这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墨弦对雅尔法的死抱有极大的内疚,他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这些暮晴都知道,并且无力阻止,但是他知道墨弦从来只是把那个女孩子当妹妹。
因为回应不了那期待的眼神,因为辜负了这样的一份感情,因为让女孩子的生命陨落在了那样一个冰冷的地方。
所以才会觉得更加愧疚。
而由此封闭起了内心,看着天空的眼睛寂寥又寻不到落点,暮晴在一边看着,简直想要为这样的墨弦落泪。
所以多久没有看到他笑得如此飞扬?生动的表情。
就好像回到了很久的以前,那个时候籁还没有离开,雅尔法也在,那个时候年轻的生命跳动出激扬的活力,墨弦会没心没肺地笑,笑得整张脸都洋溢出足以感染人心的快乐。
那么长远的记忆,现在回忆起来甚至让暮晴觉得自己是一个垂垂老矣的灵魂,在缅怀过去。
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再更贴近墨弦哪怕任何一步,即使他还是会对着自己撒娇耍赖,但那样的墨弦的眼底仍旧有暗色的影。
不会像现在,全然的清澈,而又溢满了情感,身心都交付出去般的信任的眼神。
而那人也回以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笑容。
恋人。
这样恰如其分的描述,根本无从辩驳。
暮晴觉得心口像是被生生扯开了一个很大的洞,在巨大的痛觉之后趋于麻木,空空落落的什么都没剩下。
剩不下
他不知道这是怎样一种感觉,是觉得遭背叛、是愤怒、是悲伤……或是,嫉妒?
不,又或者什么都不是。
他变得一无所有。
墨弦觉得真的把话说出来也没有想象中艰难。
复述一个事实并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
他看着永夜的表情,是他最喜欢的笑容,他总觉得永夜笑起来的时候有着摧枯拉朽般神奇的力量,能够一瞬间让人觉得从死亡的深渊中重回了人间。
四周春暖花开。
他只想与他对视,就这样凝望,
一辈子。
“小墨……我……”暮晴开了口才蓦然发现自己的喉间被撕裂般的痛楚,“我晚点再来找你。”
落荒而逃。
墨弦垂下视线,微微叹了一口气。
“不后悔?”
墨弦掀了下眼皮就好像懒得搭理永夜似的,“有什么好后悔的?要后悔早在最初认识你的时候就该悔起了。”
永夜一笑,伸手抚上他的脸。
柔软细腻、熟悉的触感。
“那就没有机会再后悔了。”
注:那啥……大家看了那么久其实应该也了了某路那点小心思的,这文里面根本没女人呀么没女人啊~所以末日永生的世界观其实是毫不介意俩男人在一起的,比起让老婆孩子在家里苦等那还不如找个能陪着四处撒野玩命的人呢不是吗?所以在这个世界里,大家都是双性恋,而某路的笔下基本不出现女人。事实是——那就是某路的善良啊!既然出现了也要当炮灰,那何苦呢不是?~(抽飞)让来得更猛烈些吧~(顶锅盖遁走)
起程
墨弦在魔法协会呆了两天,暮晴就整整鸵鸟了两天。
墨弦叹口气,拨弄着桌上窗外落进来的树叶,有一下没一下,心不在焉得很。
先前带着永夜去见了迪弗,精明的老人一眼就看出这中间有猫腻,再联系到暮晴这段时间种种的反常也基本猜了个大概。
事情既然已经摊开了说过了,永夜和墨弦都没准备藏着掖着,倒是迪弗笑着调戏俩小孩,“记得找我当证婚人。”
谁都知道王国的主婚人一向都是国王陛下,微微发福的老人整日窝在普隆德拉大教堂里,正经事儿不干一点倒是打着响亮的“为了国家子民们的幸福献身”的旗号,大大小小事情都推给下面的人做。
倒是不知怎么的,一群人都是忠心耿耿为他卖命,别说是小动作,那是半丝丝异心都寻不见。
于是迪弗这么说话就颇带有点要跟陛下抢饭碗的意思,永夜大概知道了究竟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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