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日醉骨。
中此毒者,浑身骨骼有如烈火焚烧,又如万蚁啃噬,足足被折磨上三天,才会气断身亡。此刻毒已发作,牡丹一张俏脸疼得近乎扭曲,却依然没能醒过来。阿萨辛怕他咬着舌头,将自己的手腕抵在他嘴里,手腕被咬得生疼,但这点疼和牡丹此刻受的苦比起来根本算不上分毫。阿萨辛希望自己更疼十倍,百倍,希望把牡丹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他抱着牡丹,松了怕摔着他,紧了他勒得他更疼。
城已破,叛徒已诛,阿萨辛进入血衣城,第一件事便是提来摩耶娜,逼问三日醉骨的解药。摩耶娜受尽严刑拷打,始终坚持没有解药。她并没有说假话,飞雪一心想要折磨牡丹,又怎么会留下解药。
其实以阿萨辛的医术,配置解药不是难事,但那需要时间,三天根本不够,更何况牡丹心口受创,说不定连三天都等不及。
阿萨辛无法,命人翻遍了整个血衣城都一无所获。只得整日守在牡丹身边,他在牡丹床前放了张桌子,争分夺秒地配置解药,他明知道来不及,却不能眼睁睁看着牡丹痛苦。牡丹毒性发作时,还要分神替他渡入内力,以此减轻他的疼痛。
此法第一天还有些作用,第二天牡丹醒了,疼得浑身痉挛,此法已经完全没有了效果。“大人,疼……丹儿好疼。”牡丹浑身钻心蚀骨地疼,仿佛有千万把刀,刺进他身体的每一处,在他的骨肉间翻搅。
无休无尽般,生不如死。
他想蜷缩起来,他甚至想自残,可阿萨辛为了不让他乱动,不得已将他牢牢固定在床上。阿萨辛虚虚地俯身抱着他,在他脸上细细亲吻,替他吻去汗水和泪水。牡丹身上疼,阿萨辛心里疼。
“啊——!好疼……好疼……啊——”
“大人,您杀了丹儿吧,啊——”
“丹儿受不了了……大人,大人……杀了我吧!”
牡丹每哭喊一声,阿萨辛的心就仿佛被人用力拽了一下,被人捏在手里死命挤压。
阿萨辛抓着牡丹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牡丹修剪得细长的指甲一下子扎进阿萨辛的手背,阿萨辛却毫无所觉。
“丹儿,丹儿。”阿萨辛声音发抖,不复以往的威严冷静,他的神色满含焦急,他的眼里浸透担忧。
他最在乎的人在他面前受苦,对他说自己好疼,可他却帮不了他,救不了他。
他毫无办法。
平生第一次,阿萨辛感到无能为力。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这波痛才渐渐平息下来,牡丹脸色灰白,嘴唇发紫,浑身大汗,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又昏睡了过去。
阿萨辛替牡丹将身上擦洗了一遍,再一次看到那些鞭伤和箭伤,放肆地附着在牡丹细腻白皙的皮肤上,尤其是心口那一个窟窿,仿佛一张丑陋的嘴,在嘲笑他,嘲笑他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心,痛到没有知觉。
阿萨辛一手执着牡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另一手抚着他的瘦了一圈的脸颊,想起那日闭关,牡丹恋恋不舍的眼神,想起他往日撒娇黏人的模样,狠狠地闭上了眼。
阿萨辛一手执着牡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另一手抚着他的瘦了一圈的脸颊,想起那日闭关,牡丹恋恋不舍的眼神,想起他往日撒娇黏人的模样,狠狠地闭上了眼。
“来人!”阿萨辛想再次审问摩耶娜,一个暗卫刚好匆匆跑了进来,单膝跪地道:“启禀教主,薛王李业想要求见教主,他说有办法救治牡丹大人。”
阿萨辛一皱眉,迅速道:“带他过来。”
片刻后,李业带到,阿萨辛已在牡丹床前挡了一架屏风,隔绝了李业探究的视线。李业未能看到牡丹,面上带了几分焦急,朝阿萨辛一抱拳,“红衣教主,牡丹是否安好?”
阿萨辛冷冷看着他,丝毫不理会他的问题,语带威胁,“交出解药。”
李业摇头,“在下并没有解药。”
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李业本能的感到危险,连忙接着道:“在下能暂时保住他的性命。”
阿萨辛这才收敛了杀意,“说。”
李业道:“不知红衣教主可曾听说过冰魄转魂丹?在下这里正好还有半颗。”
冰魄转魂丹,生死人,肉白骨,相传甚至能重铸魂魄,只是此等神药,几百年前便已失传。饶是阿萨辛医术高超,也只是在几本古籍上见到过记载,但他心里到底起了一丝希望,脸上却不动声色,“此丹的炼制之法早已失传,本座凭什么相信你。”
李业松了半口气,至少阿萨辛没有直接拒绝,他道:“这个在下不知,在下也是机缘巧合下才得了这么一颗。几年前拿了半颗救人,证实确有奇效,剩下这半颗,就算解不了牡丹的毒,至少也能暂保他性命无虞。如此一来,相信以红衣教主的医术,炼制解药不是难事。”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甚至是当下唯一的办法,只是李业是颜宜语的叔父,焉知他不是来害牡丹的,阿萨辛有些拿不定主意。
李业见他犹豫,进一步说道:“数年前在长安初见牡丹,想必事后红衣教主就调查过在下。在下深爱云意,绝对不会伤害她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毒名、药名什么的,都是我瞎想的……瞎想的……
☆、第五十九章
阿萨辛目光锁住李业,似乎在衡量他话中的真伪,片刻后下定决心,“好,本座就信你一回,药丸拿来。”
李业摇摇头,“先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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