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子被客人問到是不是在吃醋這種問題時,應該露出更可愛的撒嬌表情吧。」
被這麼一說,椿登時驚醒。
(沒錯……該這麼做才對。)
如果是其他客人,椿總能不加思索地呈現出精湛的演技,但碰到御門時卻老是處處失利,對於這點,椿感到相當不可思議。
不知原因為何,當椿察覺時早已露出未經修飾的自我。不僅如此,連最基本的敬語都幾乎忘了使用。
椿無可奈何地對著御門露出微笑。
雖然他根本不想笑,但如果一直生氣,看起來就真的像在吃醋一樣。
「很好很好。你也可以做出可愛的表情嘛。」
說完,御門如同哄小孩似的輕輕摸了摸椿的頭。
椿感到自己的臉莫名發燙。
(──真是的,我幹麼臉紅啊?)
椿垂下頭藏住臉龐。
「……為什麼要叫我笑?」
「為什麼是什麼意思?」
「不管我笑或是生氣,其實你根本都覺得無所謂吧?」
「沒到無所謂的程度啦。只不過,既然買下色子,友善一點當然比較好囉。」
男人的話讓椿感到胸口一陣抽痛。
(反正我就是態度差啦!)
也許是因為當初相遇的情形特殊,椿面對其他客人總能展現完美演技,但在御門面前卻老是露餡。在青樓學到的那些哄騙台詞總是卡在喉嚨說不出口,每當自己回過神時,早就被負面情感沖昏頭而生氣鬧彆扭。
(明明不能這樣的。)
「你有一點寂寞嗎?」
「才……」
才沒有,一點也不會。本來想要這樣回答,但椿卻忍了下來。
(根本不該暴露自己的真正情感。
為了不被御門揶揄,雖然不甘願,對待御門的態度還是得像其他客人一樣才行。
想到這裡,椿再次擠出微笑。
「我很寂寞呢。」
御門不禁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啊?)
其他客人明明都很開心、很感動的。
椿完全無法理解,只能生氣的鼓著雙頰。
「算了,喝吧。」
御門邊笑邊把酒杯塞進椿的手中,然後很高興的在裡面倒了酒。讓客人反過來替自己倒酒雖然失了禮數,但現在的椿已經不在乎了。他舉起酒杯一仰而盡。
無論椿的言行舉止如何乖張,御門總是一派悠閒地享受他的態度。這麼一來,反倒令椿感到他這個人毫無弱點可以下手。
椿並不明瞭,為什麼自己沒辦法像對付其他客人般將御門治得服服貼貼。光是年歲差距並不足以說明這種情況,因為,椿也有許多年紀更長的客人。
「我還以為您早就等得不耐煩而先回去了呢。」
椿極盡諷刺地說道。
「因為人家說,情夫總是要留到最後嘛。」
男人若無其事的答道。自古就流傳著,娼妓總是會把情夫──也就是真正喜歡的人留到最後。
(跟我心裡想的完全不同嘛!)
他並非為了這個理由才將御門留到最後接待。
「請您不要太自以為是。」
愈來愈氣惱的椿冷冷答道。
御門雖露出苦笑,仍是心情愉快的將料理拉至椿的面前勸他吃東西,而椿也自暴自棄似的大吃起來。
椿之前雖然陪在其他客人身旁用餐,卻因精神緊繃沒吃什麼東西,所以,直到現在都還空著肚子。
御門將自己面前沒動過筷子的料理也送到了椿的面前,然後就這樣開心地觀察繼續猛吃的椿。
(真是怪人。)
椿覺得與chū_yè相較之下,現在的御門要開朗多了。之前的他,給人一種陰暗枯槁的印象。雖然揶揄椿的行為從那時就已經開始了,但從前的玩笑話中卻帶有真正的惡意。
「高興一點吧。」
看上去態度仍沒多少動搖的御門如此說道。
「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就說吧。」
「……」
椿將視線從碗中抬了起來。
想要的東西怎麼樣也說不完。雖然從仕掛到鞋子,甚至是髮簪之類的裝飾品,御門每樣東西都買來送給自己過,但椿想要的還更多。可是──
御門每次前來時,都會詢問椿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不管椿開口要什麼,御門總是會若無其事的買來給他。這麼一來,反而令椿好奇御門的底線究竟在哪裡,要如何獅子大開口才會讓御門感到困擾呢?
「如果您堅持的話……我想把牆壁修好。」
雖然對方根本沒這樣講,但椿還是這樣回答了男人的問題。椿也覺得很不可思議,為何自己在討賞時,語氣就會自然而然變得禮貌。
「牆壁?」
「那邊有裂縫。」
「裂縫?在哪邊?」
「那邊。」
「哦?」
御門凝神看著椿指著的地方。
「該不會是──這個吧?」
「有吧?」
「要說有也行啦。」
御門再次露出苦笑。
「我知道了。我會叫人來修,就照你的想法去做吧,不管多少錢我都會付的。」
「不管多少錢?」
椿睜大了眼睛,對從赤貧家庭中長大的椿而言,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這種價值觀。讓自己花這麼大一筆錢,這名男子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但御門卻很乾脆的答道。
「不管多少錢我都付。如果有其他不喜歡的地方就順便翻修吧。」
(不管多少錢都付啊……)
椿心想,既然對方誇下海口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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