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白凤暗暗一惊,卫庄竟然收回了剑气!鲨齿反冲之力,加倍于身,此时必然也自伤,他不由近前了一步。
"哼。"卫庄已经背过了身,霸气宽阔的身影在夜中行去,然而大麾之下,血色在黑暗中不断溢出,"从此刻开始,你自由了。"
自由...他不再是一个杀手,不再听命于任何人。
白凤一时百感于心,抬眼看向卫庄,"你..."
"。他并不适合你。"卫庄突然出声,这是他留给白凤最后的话,"...韩国会重建。回不回来,是你的选择。"
卫庄大人...白凤眼一闭,在心中默默想起,在流沙的日子,没有他,也不会有如今的自己。
但,他有着自己的选择,凤凰,永远不会屈膝于任何人,只停在囚笼!
聚散流沙,离合匆匆...
渺远的苍穹,深邃而安宁,夜风袭来,星光为之所动。
归途之上,白凤轻功无法施展,步伐却并不疲惫。心中久违的雀跃之情,让他的嘴角甚至出现了一弧微笑。
不知张良会不会解这种穴道?他此时大概十分担心...
但从今以后,已经自由了。无论去哪里,都可以随意。他不再是流沙杀手白凤凰,张良也不是小圣贤庄张子房,没有立场之分,高下之别。
人的每一种身份,每一个立场,都意味着自我的束缚。而唯有失去,才真正通往自由。
墨家不会欢迎他,但张良出来见面,应当不会阻拦,何况..他们也根本拦不住。
或者,在这山中隐居,似乎也是不错。山林这么深,果子也多,要是把他的凤凰接过来,一定能养得更大。
世间的其他一切和他再无关系,只有在屋中那个人,还在等待他平安归来...
白凤脚步一顿。以他的敏锐直觉,有人在尾随跟踪。
"是什么人..."他心中警惕,并没有放慢步伐,只是调转方向,远离茅屋所在之处。
山间夜深,路径草木淹没,而身后的人始终隐匿行迹,并未离开,白凤此时不能强拼,也只能不动声色向前。
他心里有微微的焦躁,张良还在等他,这样下去,不知那人还要跟到什么时候...?树叶簌簌响动,白凤神色一凝,扫视四周,手不自觉攥紧。
如果敌人一旦出现,那么等待他的将是...
眼前突然探出一个黄毛的脑袋,"好哇,你这半天全是在绕弯子,耍我?!"
"是你?!"白凤怔了一怔,竟然是盗跖,他还以为是其他可怕的敌人,不由舒了一口气。
如果是这个贼的话,即使没有内力,也可以揍倒他。
"怎么,你看到我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心虚成这样?"盗跖从树上跳下来,不放过损白凤的机会,"脸都吓白了...至于吗?"
"长相...是你的问题。"白凤的心落回原处,语气也轻松了一分,"但出来吓人,当然是你的不对。"
"哎,我说你..."盗跖掐着腰,一只指着他,"不嘴欠能死啊?!"
"你鬼鬼祟祟的跟着我,究竟有什么目的?"白凤盯着他,眼神锐利。
盗跖一阵不自在,"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你可别误会!"他赶紧摆手,"你就算倒追我一千里,我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
"做梦。"白凤忍不住又开始和他斗嘴,"你半夜来这里,难不成是迷了路?"
"还真被你说对了。"盗跖一拍腿,毫不羞愧的承认了,突然语气有点扭捏,"哎,小高说你和子房....那个,是真的吗?"
"...多事。"白凤把脸侧了过去,盗跖发现他居然可疑的有点脸红,惊疑不定,"不会吧?!你把他怎样了,喂,我可是来保护子房安全的!"
"...就凭你?"白凤轻视的看了他一眼,抱起手臂,"你最好不要多管别人的闲事。"
"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居然装扮成女人,子房还上了你的当,我当然得管!"盗跖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指着自己的脸,"...我得告诉他,你打起人来有多狠!"
"...你究竟找他有什么事?"白凤放下手,盗跖被他眼中的杀气激的打了个抖,"呃..他欠我一顿饭,这算不算?"
"..可以。"白凤看他实在碍眼,但此时被寸步不离的跟着,"你要找他帮忙?"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盗跖摸了摸下巴,"上次你也听见了,他说蜃楼上有碧血玉叶花,可是说来也怪,天明也上去过,我也去了一次,但根本没找到。"
"是吗?"白凤隐约记得蜃楼上是有很多奇花异草,但肯定不是轻易能到手的,否则张良应当会带回来,那么...
"所以,我实在是没办法...顺便过来请他去墨家,出个主意。"盗跖叹了口气,"你就行个方便,带个路,我在这转悠大半天,都快饿死了!"
"不必去了。"白凤停住,"他现在哪里都不能去。"张良的病看样子很重,怎么能让他再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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