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迟早会落在我手里,"魍魉嘴角一拧,乱神并没有走得太远,蜘蛛爬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很多,他随时能过来,"你下次的好运气已经用光..."
"是么?"白凤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根本不会有下次。"
他身形疾速一变,已经出了门,而一旦脱离了阴暗处,眩目的日光下,白凤的身影如一阵无形之风,消弭不见。
毕竟还有人在等着他...
魍魉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他站在满地灰尘中,心仿佛也挨上了一脚。这种眼神,比刀子剜肉还让人难受的紧,他最恨之入骨!
灰败的废屋中,只留下凌乱的印痕,再无人迹....
【卷三十三·水寒】
白凤一路使用轻功,时间耽搁太久,他必须早点把药带回去。
山谷幽谧,夕暮时淡光垂地。
靠近隐居茅屋的路上,转过数棵老树,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个绝不该出现的人。
白凤立刻认出了自己曾经的对手,眼神一冷,瞬间移到了那人身前。
说出的却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三个字,"水寒剑。"
"你是..."高渐离去路被阻,差异抬眼,只觉得面前的人那清丽面容似曾相识,而一双眼散发的冷色,让他突然想起,原来是...
"流沙...白凤?!"高渐离水寒在手,寒光迸转,"你究竟来这里做什么?!"
"这也是我要问你的。"白凤抱起手臂,嘴角轻轻一挑,然而高渐离的回答,却让他立即皱起了眉。
"你是不是想对子房下手..?"高渐离眼神一凛,"我决不会让你得逞!"
"可笑。"白凤完全不明白对方的诘问,看来是为张良而来,"你又有什么目的?"
"让开,想害子房...我会连同蓉姑娘的帐,和你一同清算!"高渐离半边垂落的发,遮住他的长眉,萧飒之气,按剑如霜雪,易水生寒。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白凤轻身而起,羽刃冷芒闪过,两者锋锐难挡,眼见便要一场厮杀!
"住手!"一个清淡的声音响起,张良提衣赶来,总算及时止住。他没有料到,白凤回来的太早,而高渐离为避耳目来得又晚些,刚好便撞到一处。
果然...人事不如天算。张良在心中一叹,随即微揖,"失礼了。"
"子房,你没事就好。"高渐离见他出现,面上不禁出现喜色,"真是上苍的眷顾,小圣贤庄之事...墨家得知后,也一直在寻你..."
"是我让诸位担忧了。"张良淡然一笑,"如今邀你前来,也是为了要事,幸好你们不曾受伤。"
"这个人是流沙的杀手,蓉姑娘的伤便是拜他所赐!"高渐离听他语气,竟是和白凤相识,不由急上心头,"虽为女装,但千万不要被他所迷惑!"
"你说什么?!"白凤听他重提旧事,到了被指责引诱,再也按耐不住怒气,面容冷然!
"误会一场,请二位见谅。"张良见到情势不对,挡在白凤身前,"此事说来话长,泉水已烹,尚待新茶,先移步寒舍罢。"
高渐离抬步而前,手中的水寒侧立身后,一时也不放松对白凤的眼神,白凤亦是半步不让,张良只得低声向他道,"这是我请来的客人...不要任性。事关重大,之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茅屋外表不起眼,然而经过他们的整修,物事一应俱全,由于二人也都喜洁净,屋内亦纤尘不染。
"子房,好个清幽之处。"高渐离生性旷放,"可惜我的琴却没带来。"
"清泉落叶,音声天成,抱得琴来,亦不用弹。"张良倾倒茶水,细线注入盏中,"请。"
"子房,我来是想告诉你,"高渐离并没有立即接过茶水,眼神看向他,"无论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墨家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有墨家首领这一句话,我也安心了。"张良轻啜一口,浮起淡淡笑意,"说来你们的巨子,可找到了?"
"那孩子..."高渐离轻咳一声,"也只能你来管。对了,你信中所言..."
"想必你已明白,请你来的缘由。你考虑的如何?"张良放下茶盏,专注地凝视前方。
白凤冷淡的神情,也被张良看在眼里。但他并没有多说,而高渐离陡然严肃的表情,仿佛下定千钧决心,"来这里之前,我已经考虑好了。为了墨家,为了我自己,也为了...阿雪。"
"这个,等喝完茶再谈。"张良用眼神制止了他,"你还有时间,可以慢慢谈。"
"你刚买回来的药,可否帮我煎煮一二,水已经打好。"张良看向白凤,显然是要支开他,眼神里有淡淡的求恳,"...有劳了。"
高渐离听了这话,也想到其中的不对味的地方,白凤异于平常的装扮,张良和他说话的语气,竟然像是...
但眼前事关重大,他也来不及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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