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只有玩具才会用上送这样的字眼。
莫言非不言,神色平静的看不出半点异样,宫祈司起身离开床榻,朝桌边走去:“这一次,最后一次,只要这一次,你欠我的就算还清了”终于这话让莫言非神色微变,抬眸朝他看去:“当真?”
回视着莫言非那双充满希翼的眸子,宫祈司点头。
十二年,终于等到这话。
人一旦有了希望,便有了活着的动力,只是对于一个看淡生死的人来说,这样的动力却又显得那么渺小,麻木的过完每一天,孤寂的看日出日落,纵然已是无谓生死,可那点点的光亮却仍是容易受到诱惑。
或许期待着生的解脱,比寻求死的救赎要好的多。
三天的修养虽然不能让莫言非完全康复,但也不在如前两日那般虚弱,不知他身体情况的宫祈司,在安排好一切之后就开始准备将人打包送到厉王府去。临别的前一天晚上,莫言非刚刚推开房门,看见那不知在屋内坐了多久的人后微微一怔。
宫祈司看他楞站门边,起身迎了上去:“这么晚回来,去那了?”
随着宫祈司的接近,一股淡淡的酒味随即迎面扑来,莫言非淡淡蹩眉:“王爷喝酒了?”
靠在莫言非身上,宫祈司嗅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双手开始在他身上轻轻摸索:“要不你也陪我喝点?”
“王爷忘了,言非不善饮酒”莫言非讨厌喝酒,向来都是滴酒不沾。抓住那在自己身上摸索的手,莫言非开口提醒:“王爷,不妥”先不说他明日就要去厉王府,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能承受。
宫祈司轻笑,停下摸索的双手,就这样靠在他得身上:“怎么?还没送出去,就已经开始拒绝我了?”
莫言非皱眉不言,如果今晚宫祈司真的要了他,他不能保证他还会有命在。
也幸好,这一晚,宫祈司并没有刻意为难。
翌日天才一亮,莫言非便被宫祈司丢上马车,一路直接朝着厉王府方向而去,到现在,莫言非都不明白宫祈司要他去厉王府到底是打算做些什么。
马车笃笃声响从车窗外传来,莫言非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的大门,双眉越拧越紧。
如果能够离开,希望这一辈永远别在回来
永远!
厉王宫南厉,大燕朝的四王爷,后宫德妃所出,二十有一,自八岁封王后便搬出皇宫,外界传言其有喜好男色之风,并不十分得燕帝喜爱,却独与八皇子和三殿下颇为交好,官场之事甚少插手,民间富家天下的严家,与小门小户的齐家皆是其心腹之交。
莫言非在一次见到他得时候,宫南厉正独自一人坐在小舟之上独饮,几步之遥,隔着轻扬的白纱,莫言非隐隐看见了坐船内的男人,一身明冠长袍,黑白相间的色泽,让他在潇洒之余也少不了那分凛冽的气息,敛下得眸,无边无际,妖涟的褐色眸子恍如山间修炼多年的精人,额前的发丝随风轻晃,一身长发随意扎束的摸样,又隐隐多了几丝江湖侠客的气味。
他就是宫南厉?
察觉莫言非走了过来,宫南厉端起桌上得酒杯,递到唇边轻敏一口,扭头看他。两人四目相接,皆是微微一怔:“是你?”
紫色的眸子,略显收悉,恍如几日之前在宫里。他还见过这人:“你就是宫祈司送来的礼物?”有些难以置信,几日前,宫门下,宫祈司对这人的宠溺,他还记忆犹新,可现在这人却已被当成礼物送到他得府上,这是什么意思?
垂下眼帘,莫言非在小舟旁跪下身来,双手作揖:“草民莫言非见过厉王”
莫言非?莫相爷之子?
宫南厉想起来了:“莫相的小公子?”
当年莫少卿一家遇害,两名长女皆以丧命,三公子人间蒸发不知去了何处,燕帝曾下令全国追查,可多年过去皆无所获,如今这人竟是奇迹般的回来了?
莫言非沉默不言,可宫南厉却已经认定是他,脚步上前将人从地上扶起,眸中难掩意外之色:“这么多年,你是在那?何以都找不到你得下落?”
没有料到宫南厉会有这般反应,莫言非微微一怔:“草民……”
“别草民草民的”打断他那低微的自称,宫南厉皱眉:“你以前可从来不会这般自称”
以前?以前不会吗?记不清了,从两位姐姐命丧之后,有许多事他都记不清了,包括眼前这人——宫南厉。
一身的白衣,令人感觉犹如六月的飞雪,满天飞扬,清清冷冷却不寒骨,垂下得紫色水晶眸子,恍如被人遗弃,没有温度色泽。一身的白衣更,显得他心中沉寂,犹如死海一片。这人与他记忆之中的人差了太多太多。
第四章:相思君绝(已修)
小时候的莫言非是个怎样的孩子?谁知道呢,就连宫南厉也记不清,模糊间只是隐约记得,那一双水晶的紫色眸子,世间少有,在望着他得时候,眸光闪闪,犹如璀璨夜星,可此次在遇,那夜中明星已不见了踪影。
宫祈司把人送过来,是想要做什么?
假如那日他知道宫祈司口中的“礼物”就是莫言非时,他还会接受吗?
白天见过了宫南厉,午时回到屋内,莫言非便因身体的抗议倒床即睡,落子对身体伤害极大,短短三日根本就不可能痊愈,修养期间如若调理不当,恐会留下终身病疾。爬在床上,莫言非将自己整个人全埋在被褥之中,那隐隐撕绞的痛楚总会时不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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