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堡主还没说亲呢,哪里来的曾孙?
老堡主笑呵呵地摸摸胡须:“早晚都要准备的, 这会儿我病好了, 又闲得慌, 正好找些事做做,免得将来真有孩子了手忙脚乱。”
镖师们心说:这会儿瞧着已经是手忙脚乱了啊!
众人私底下再打听打听,得知少堡主确实还没说亲,心下了然, 颇为感慨:老堡主这是想抱曾孙想疯了啊!
裴元就在这议论纷纷中回到了连家堡, 还没进主院就让邢六给拦住好一通叮嘱, 让他千万别提莫遥公子,免得戳到老堡主和堡主的心窝子,徒惹他们伤感。
裴元:“……”
两个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好伤感的?
邢六叹气:“你进去就知道了。”
裴元走进主院,迎面就是好几张架着摇篮的小床摆在院子正中间,其中一个摇篮里还团着一大坨毛,定睛细看才发现是长胖不少的肚肚, 老堡主正仔细打量这些小床,似乎难以抉择哪个更合心意。
裴元:“……”
最终老堡主在肚肚身上摸摸,拍了拍它身下的床,又指指旁边的小床:“这两张都要了。”
掌柜喜笑颜开,这些小床可都是照着连家堡的要求打造的,式样绝对好得没话说,老堡主挑了两个,剩下的也不愁销路,甚至打出连家堡的招牌还能带动铺子里的生意,能狠狠赚一大笔银两呢!
裴元:“……”
掌柜离开之后,裴元总算找到机会与老堡主说话,老堡主笑呵呵地领他进屋:“可是慕枫又有信回来了?”
裴元点头:“确实有一封信,少堡主还交给属下一样东西,让属下务必交到老堡主手中。”说着从怀中掏出连慕枫的信和一只小瓷瓶。
老堡主伸手接过,先是疑惑地看了看小瓷瓶,这才拆开信封打开信,看完后扬起眉梢哼笑一声,对裴元道:“你去喊堡主过来一趟,回头好好歇着,最近这大半年辛苦了。”
裴元行个礼匆匆离开,没多久连堡主过来了,进门就看到桌上的信,立刻问道:“慕枫有消息回来了?可有说什么时候带那位莫遥公子回家?”
老堡主哼了一声,不满道:“说是回家一趟太折腾怕人吃不消,要等八月份孩子生下来身子恢复了再走。煞有介事的!哪儿来的孩子?”
连堡主无奈地叹口气,拿起桌上的信。
老堡主继续道:“还说此事另有隐情,他自己也不方便回来,让我们有空的时候去一趟。这小子像话吗?谁家上赶着去看儿媳妇、孙媳妇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连堡主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计较这些了。邢六不是说他带着莫遥公子去流云医谷求医的么?看这架势流云公子都没能把人治好,心病难医啊,咱们就不跟病人掰扯那些理道了。”
老堡主胡子一抖:“哼!不去!像什么话!”
连堡主笑道:“您看您跟小辈计较什么,这亏得人家莫遥是个男子,若是女子的话也没有不下聘不迎娶就让人家自己跑到咱家来的道理啊!”
老堡主想了想,咂咂嘴:“倒也是,算下来还是咱们不对。算了算了,此事不急在一时,你先看信吧,慕枫说有办法找到谢冀的藏身之所。”
连堡主精神一振,忙打开信,看完后惊讶地拿起小瓷瓶打量:“追魂香?还有这种药?”
老堡主道:“我瞧着瓶子有些眼熟,说不定是那小子从流云医谷讨来的,流云公子那几个徒弟似乎都喜欢琢磨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方子,咱们没听说过也正常。”
连堡主打开瓷瓶看了看,又将塞子塞回去:“爹打算如何做?我们对那边可完全不了解,此事不能打草惊蛇。”
老堡主沉默片刻:“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你梁叔他……年三十那天想偷青铜带钩。”
连堡主一惊,猛地站起身:“偷到了?”
“那倒没有。”老堡主有些悻悻然,“亏得慕枫机灵,早就趁我不注意将带钩换了个地方,如今我也不知道带钩在哪里。”
连堡主见老堡主面色沉冷下来,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他一直对梁鸿礼遇有加,几乎当成半个亲兄弟,可这么多年的善待换来的竟是背叛,换谁都要深受打击。
“谢冀那档子事,我其实没瞒着那些老亲信,跟他们商议时,别人都赞成我的决定,唯独梁鸿提出异议,说谢冀如今有求于咱们连家堡,正是咱们提出条件重归朝堂的好时机,我那时隐约觉得他心大了,就留了个心眼,后来又经慕枫提醒,我便开始提防他。”老堡主道,“年三十那天我一直在装醉,怕打草惊蛇,至今都装作不知情,这会儿慕枫说要找到谢冀,咱们可以试试从梁鸿身上着手。”
连堡主想了想,点点头:“慕枫说他那边可以循着追魂香一路找过去,梁叔……梁鸿不可能亲自去谢冀那里,这香恐怕要下在谢冀那边的信鸽身上。咱们之前已经拒绝过一次谢冀,爹恐怕还得跟几位老亲信再商议商议,装作犹豫动摇的模样,引诱谢冀那边再次与我们联络。”
双方没谈拢,谢冀那边必然会翻脸,一翻脸可就结了仇,敌在暗我在明,这对连家堡来说是个极大的隐患,更何况对方早就将手伸到连家堡内部,就连几十年的老亲信都能撬得动,这样的敌人是万万不能留的。
老堡主做事果决,当即拍板:“就这么办!咱们主动去会会那些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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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宣王受刑在即,百姓们听说人已经被押到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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