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想象了一下江狐用这张脸做那些事情…画面太美。
江狐的面部轮廓趋近完美,线条冷冽,如刀笔刻画,配上四周略带粉晕的桃花眼,加之他这些年在书堆里养出的书卷之气,气质儒雅,俊美如谪仙。
这种人天生带了不可侵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凌安大笑着凑近他,手臂搭在他肩上,在他身后道:“江先生,我有道题不懂,你帮我解解呗。”
江狐就着这股不可亵玩的劲把凌安的手拉了下来:“该长脑的时候你只长个,我帮不了你。”
年少时的凌安平易近人,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这些年个子拉高了,皮就有些薄,最忌讳人家说他有颜无脑,偏偏江狐屡试不爽,喜欢把人惹炸毛了。
果不其然,凌安听见这话直接肘了他一下:“我就不能期望狗嘴里吐出象牙。”
江狐皮笑肉不笑道:“你赶紧给我吐一个。”
凌安被他眼里的“吐不出来我给你打出来”给震慑住了,想到过往三年那没少挨的打,忙识时务的把象牙吐了出来:“我刚从陵光殿回来。”
陵光殿是什么地方江狐很清楚,就这个象牙他决定对凌安宽大处理。
“什么消息?”
凌安像一只猫一样拉长了身体,手在书案上的那罗书翻了翻,翻出江狐绘制的随意压着的地图,他指着那块名为朝终县的小疙瘩道:“你不是猜测花无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它吗?你猜我们在那发现谁?”
从他的神情江狐隐约觉得这会是他想知道的:“厌狗?”
凌安眼角上挑,带着点得意道:“是尸王。”
“尸王当年被我的火药弹炸伤,毁了半个身体,藏匿这么多年此时出现,他是炼化接替者了?”江狐的目光紧紧锁着凌安手指按着的地方。
尸王绝对不是什么好鸟,为了找到新的身体,指不定死了多少人。
凌安点点头:“师父也有此想,一个月前朝终县陆陆续续有人失踪,直到案子久查不破,官府才找上当地的门派...只是尸王此次动作神秘,连驻守在那的思量门也未曾发现不妥,还是当地的门派看出端倪。”
江狐猜测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掩藏了尸气?”
“尸气和死气本身就极其容易混淆,用死气掩盖尸气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是如此,失踪了的不只是人吧。”
“没错,朝终县死了大半的动物。”
江狐看着地图陷入沉思。
凌安手指敲着桌面,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怎么样,去一趟?”
江狐扒拉过地图,低着头回应他:“隔着皮囊我都听见你的算盘声。”
凌安笑道:“别介啊,你不是也想吗?”
“即刻启程?”
凌安的面色终于变了变,像是屁股给狗咬了一口,叼去半边肉,倏地站了起来:“你太坏了。”
说完就跑了。
凌小师兄其实有个洁癖,出门之前必须沐浴净身,吃饱喝足,就跟他是要被人赶鸭子上架供奉似的,那情况只有严重没有夸张。
地图是他查阅书籍之后,根据当年西洲和妖王对战所绘的几个地点。
毕竟事隔千年,天上斗转星移,人间也早已沧海桑田。
能有个头脸就已经很不错了。
江狐的手指划过朝终县,这个小县城东不碰雁田,西不挨朱雀门,却与一地离得近。
它的北边是江州城...是意外还是巧合,尸王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在朱雀门这三年没少做准备,可一时之间还是被蒙住了。
桑余和花无妖的合作失败,魔界目的不明。
如果花无妖改和尸王合作...是逼不得已退而求次?
她急需找合作对象,是捉襟见肘了吗?
江狐隐约觉得出现了个更大的谜团,而他一时之间毫无头绪。
但是不管怎样,出山的日子到了,他必须得走一趟朝终县。
入夜,窗外月色如水,星河邈远,房间透着一股仲夏的晴朗,江狐翻出他多年不曾碰过的包袱,开始收拾东西。
衣服都是清一色的云纹白袍,江狐穿了三年,硬是把同一个款式穿出了他的特色。
然后他拿出须弥芥,这东西还是当初从谢离柜子里顺的,里边还是原封不动。
他翻了翻,翻出两颗传声珠。
颀长的身影忽然在灯下沉默,影子都静了。
他硬着心肠三年来从未联系过江北和谢离。
江北是他亲手推远的,做好了决定不让他参与就不会让他淌这浑水。
可谢离...这人虽然疯的很让他无奈,可对他的胃口。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怕泥足深陷。
江狐的口味两个时空不变,估计感情这东西也是这么专一,招惹不了的就让他跳过,何况现在也不是想这事的时候。
他因回忆稍稍打开一点的心门忽然被现实从里边一把关上,嘭的一声巨响,吓醒了他走神的遐思。
正这当,叩叩两声门响,江狐匆忙把传声珠塞回须弥芥,说道:“进来。”
他把须弥芥和衣服混在一块,伶俐的打好结。
“我也要一同前去朝终县。”
进来的人比初见高了许多,可还是一张平凡的脸,连身上的市井气都不能被雀罗山的灵气养没。
江狐对上他兴奋的脸,忍不住嘀咕一句:“小安子这个碎嘴。”
孟非凡替碎嘴不满:“你很嫌弃我?”
哪敢啊...如今的孟非凡可是绿野长老捧在手心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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