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什么时候醒的啊?”郑尘过来查房,看见温楚睁着眼睛半靠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吭声,吓我一跳。”
温楚转头看了眼墙上了挂表,凌晨一点钟,“刚醒的。”
“有哪里不舒服吗?”他看温楚满头是汗,边给他换吊针边测体温,眼下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除了小腹上的疼痛,全身无力以外,温楚没有什么不适的,这些都属于正常反应,于是摇了摇头。
“那就好。”郑尘抿着嘴,松了一口气,脸上没那么严肃了,两三个小时的手术,整整做了六个小时才下手术台,因为温楚身体的原因,麻醉对他的反应特别大,所有指标都正常,但人一直没醒,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
可能是刚醒过来的缘故,温楚脑子还有点蒙,手隔着被子放在微微发疼的小腹上,“这样……就可以了吗?”
他是真的懵了,连最基本的常识也忘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仿佛睡了一觉,一个小生命已经在他肚子里成长了。
郑尘拿了针剂笑道,“当然不是,半个月后要检查是否妊娠。”
他寥寥草草在本子上写了很多数据,又补充道,“如果没有成功,还要继续移植,直到成功为止。当然,即使成功,也存在很多意外情况。”
这听起来很残忍,但温楚都是知道的,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点了点头。
郑尘给他检查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一天累坏了,自己必须随时跟踪温楚所有的数据,交给别人反而更乱套。现在见他没什么大碍,放下了颗悬着的心,“好了,早点休息,我也要去睡会了,可困死我了。”
温楚习惯了把谢谢挂在嘴边,再熟悉的人也不例外,又跟郑尘说了谢谢。
郑尘本来都走到门口了,突然很认真地回头,反问他,“你真想谢我?”
他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还不辞辛劳地照顾自己,温楚自然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当然了。”
“什么条件都答应?”郑尘突然很想探一探他的底线。
温楚愣了一下,“只要我能做到。”
他这一句话整的郑尘还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并不知道温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单单是为了徐可舟?郑尘觉得不是。
郑尘是对的,温楚的确是这样想的,他知道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和女人结婚,更不会有孩子,才会这样铤而走险。他没有为了任何人,他只是自私地为了自己。
如果有一天,他什么都没有了,至少还有一个孩子。
不是属于任何人的,是他自己的,是他一天一天怀着长大的。
气氛突然沉重了下来,郑尘本来是想跟他开开玩笑的,现在也开不起来了,认真地想了想道,“那我做小家伙的干爹。”
温楚听见了笑了起来,略显苍白的嘴唇勾起了弧线,带着种病态的美,“好,没问题。”
伤口一个星期左右才能拆线,温楚等不及,他告诉徐可舟的是只来四五天,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晚上徐可舟和他电话的时候还问他哪天回来,说要来机场接他。温楚赶紧拒绝了,依旧用老套的理由回绝了他,徐可舟倒是没说什么,大概公司也走不开,只让他到了给自己打电话。
郑尘拗不过温楚,他的性格是温和的没话说,好像永远不会发脾气似的,但执拗起来却是非常固执,谁也拗不过他。在手术结束的第三天郑尘和温楚一起回了国。他放下了一年之内手头上所有的研究,包括推掉了某大学的讲师职位,成了温楚的专职医生。
这不是温楚要求的,而是他自己要求的,他比温楚自己还要看中这次的手术,以及未来八个月内即将面对的所有情况。他必须时时刻刻记录最详细的数据和保证温楚的安全,如果可能,这会成为医学史上一项非常非常重要的研究成果。
十五个小时的航程,温楚睡了足足有十个小时,不知是麻醉对他的副作用,还是郑尘给他开的药里有镇定的成分,总之困得睁不开眼。他有些晕机,以前都会吃晕机药,现在自然是不能吃了,难受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好在他只有飞机降落的时候难受得厉害,忍了过去便好了,只是脸色不太好看,蜡白蜡白的。郑尘也没有多好的办法,只能看着他受罪,以后的早孕反应比这个不知道还要严重多少倍。
他刚下飞机,徐可舟的电话就来了。飞机是晚了点的,徐可舟还能掐的这么准,不知道刚才他手机关机的时候给他打过多少个呢。
“下飞机了?”徐可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深沉,可能听起来冷冷的,但已经极近温柔了。
“恩,刚下。”温楚只提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拖起来不算费劲。于是先陪着郑尘去拿了他的托运行李,他快把澳洲半个家搬过来了,多数是一些先进的仪器设备,不能磕不能碰的,都是他的宝贝,温楚想帮他拿一个箱子都不让。
温楚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说着,嘴边带着笑。快到出站口的时候,有一个人推着行李推车跟他们迎面走过来,对方在低头回着消息,根本没有看路,速度又很快,不知怎么的,推车突然失了控,直直像温楚撞来。
郑尘先反应过来,几乎是本能地把车搡开,护住了温楚的小腹。
线都还没拆,这一撞先不说胚胎会怎样,伤口又要复发了,严重的话还得住院。
温楚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自己未免也太大意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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