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三下,手放下来的时候都带着抖。
过了十秒, 除了自己过分激烈的心跳声,路扬没听见任何动静。
“我来敲。”祁邵伸手过去在门上很重的敲了三下,“有人吗?”
房内依然没反应,路扬偏头看了他一眼,眉头拧着:“怎么办?”
“没事。”祁邵拍了拍他的背,又伸手敲了几声。
房内倒是没反应,楼下刚刚说话尖细的妇人突然跑了上来:“别敲了,你俩原来是过来找他,他不会开门的。”
“他怎么了?”路扬有些焦急的问了一句。
“没怎么,估计神经病。”妇人脸上带着讥笑,“脑子有病呗,来这儿住了一个多月,就出了四趟门儿,还天天赶着晚上出,也没见他说过话,不光神经病还哑巴呢。”
“你能喊出来?”祁邵看着妇人脸上表情不知道是炫耀还是什么东西。
“我能啊!我是他房东他还能不应我?”妇人很气魄的说了一句,接着又不可见的缩了缩脖子后才开始喊,“你脑子有病啊!出来交钱!”
路扬被她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就只见到她飞快跑下楼梯的背影。
再接着他就听到了房间内传过来的脚步声,是那种一看就不好好穿鞋,走在路上拖拉的声音。
路扬一瞬间就紧张起来了,他对老头这种走路方式非常熟悉,无论是穿皮鞋、布鞋、拖鞋老头走路永远是这个动静,走的慢还拖沓。
门被打开的时候,路扬甚至往后退了几步,低着头不敢向前看。
“扬扬……?”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种很久没说话的怪异和艰涩。
路扬捏紧了放垂在腿边的拳头,听到这个声音和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眼眶瞬间就红了。
“你……你怎么……找过来……”男人的声音极度沙哑,喉咙里像含了一把沙粒磨着。
“你就是路许?”祁邵抬头看了一眼面前头发花白,脸上全是皱纹和老人斑的老头,接着低头去抓起路扬捏的死紧的拳头,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小心给他的掰开了。
路许看着站在他面前都快比他高的路扬,眼睛里也泛着泪光,他想伸出手去摸一摸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大了的孩子:“先进来吧。”
路扬进来把整个房子打量了一遍,很普通的格局,一个客厅一个卧室,房间很整齐,也很干净。
一丝不苟的好像就没人在这儿住过,又或者是方便走的时候不留一点痕迹。
路许朝着路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坐在沙发上。
路扬看着他,心脏上就跟压了几年的洪水坝口开了闸似的,压都压不住的情绪哗哗的就往外流,但他给拼命忍住了。
“你是……我爸?”路扬压着喉头的哽咽,非常艰难的问了出来。
路许皱着眉头没说话,盯着他发红的眼眶看了一会儿,抬起手想摸摸他的头,最终还是放下了,弯腰去把茶几上的纸跟笔拿了过来。
-你们怎么找到我?
路扬看着白纸上写的字,拧着眉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说话?”
路许举着白纸没动,又用笔再上面点了点。
“……”路扬知道他的脾气,只能把他们是怎么找到他的简单的说了一遍。
路许听完脸色有些不好,又低头迅速的在白纸上开始写着。
-找我干什么?
“知道你在找我妈。”路扬盯着他,“我们可以一起找。”
路许脸色更黑了,伸手猛的在沙发上拍了一下。
又低头去白纸上开始写字。
-不行!你不准去!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没事的,我有两条尾巴了,我可以……我可以帮忙……我能……我……”
路许狠狠的在沙发上拍了几巴掌,打断了他的说话,接着又很焦急的在纸上开始写。
-你不准去!就是不准!
“为什么?”路扬拧着眉,“我能……”
“等会儿,别激动。”祁邵在他头上摸了一把,“我跟他谈谈,你去喝口水,嗓子都喊哑了。”
路许打量了一下祁邵,然后伸手指了指卧室房门,示意路扬进去喝水。
路扬进卧室转了一圈,不出意料在床尾看到了黑色登山大包。
这是老头的习惯,以前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他一个黑包,老头一个黑包,有什么情况提着就跑。
卧室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下有一箱矿泉水。
他过去拿了一瓶拧开慢慢喝着。
他不知道祁邵会跟老头说什么,但他知道祁邵把自己支过来的用意。
喝完半瓶水,路扬估摸着时间把水瓶放下出去了。
客厅里的气氛很好,老头子很安静,看着他出来还朝他招了招手。
路扬走了过去,先没坐,就站着看着他:“我能帮上忙。”
路许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沙发。
路扬看了一眼祁邵,看着他的眼神才放心坐下。
-他是谁,他为什么帮你?路许举着白纸问路扬。
“我是他很好的朋友。”祁邵笑了笑,“您不用担心这个。”
-朋友?
路许写的朋友两个字后面的那个问号画的特别粗,特别重,明显是带着不相信。
什么朋友能为不相干的人做这些事,这种丢命的事儿。
他活了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这种人不是另有所图,就是神经病。
但这个男人衣服整洁,长得人模狗样,说的话也挺有说服力,看着不像有病的样子,那就只剩下一点。
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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