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闭上眼睛,语声哽咽,“玉堂,我想你了。玉堂,玉堂,我喜欢你。”
你看你,永远的二十三岁,永远的青春年少,永远的华美绝伦,永远的傲气纵横。
所以,我晚了一步知晓,你二十三年不见我,那么,锦毛鼠白玉堂和御猫展昭,此生算是扯平了。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那时天长地远,岁月无俦。
江湖少年,打马入北方,一朝庙堂,两处尘世,三寸日光,四季轮回,盼八方安定。
那时天长地远,岁月无俦。
有君子温润如玉,有少年华美绝伦,一双骄子,同行同止,辅一朝天子,得一方净土,愿一生无悔。
舍园(一)
b市南郊,有一座山,山上遍植青竹。
竹林中有一庄园,庄园入口处,左右各垂挂一乌木,上题“欲求天下友,试为沧海行”,笔力苍劲,潇洒雄浑。门楣上则书“舍园”,下笔颇有颜真卿之风范。
说这话的时候,白玉堂刚拐到展家猫儿。这只猫儿他从小小猫觊觎到大小猫,可不是望眼欲穿挠心挠肺,因着坚贞不渝死守节操,终盼来这山清水秀柳暗花明。
展昭才一点头,做惯了资本家的白老五深谙趁热打铁,签字盖章是正经,忙拖了展昭到庄园,拿出沉甸甸的乌木摆到桌面上,飞扬的眉眼瞥向展昭。向来只有盯别人份儿的展警官有些发憷,但看那俊美邪肆的耗子张扬中透着挑衅,展警官热血上涌,瞪了一眼白玉堂,走到桌前拿起毛笔。
这边还没乐完,见展昭迟迟不下笔,俊雅容颜上满是为难。白玉堂迅速冷却下来,又不敢发作的哼哼两声,那句“你不写,我去找别人了”还没出口。
展警官凝重地放下笔,掏出枪,对准桌上黑得发亮的乌木,缓缓地扣动扳机。白玉堂觉得自个的表情一定很傻,咽了咽口水,道:“猫儿,你冷静点,要不咱改天?”
展警官放下枪,白五爷松一口气,又听那小猫极其认真极其认真道:“玉堂,距离太近,嗯……”环顾一周,没有可置放这块乌木的地方,道:“帮我举着点。”
“猫儿,真要这么办?”白玉堂无力地揉揉眉心,惯出来的全是惯出来的!
“当然,”展昭皱眉,认为白玉堂这是在质疑他的枪法。
白玉堂上前一步,按住展昭握枪的右手,“啧,夫为夫纲,你以后也得这么做,我说一……咳,必须听取猫儿的意见。”白玉堂拿起乌木,走到房间的另一头,举木过头,展昭默默地抬起枪,默默地瞄准。
这“游戏”,姑且算作游戏,是他俩从小玩到大的。当年为了给展昭练枪法,白玉堂可没少做这活靶子的营生,手拿木板是最初级的,头顶苹果那还不算啥,樱桃有没有!白玉堂这事儿做得得心应手手到擒来,从未说过一句或者质疑过一句。白玉堂很自信,对自个如此,对展昭也从不怀疑。当然,展昭从不会令白玉堂失望,力道和角度计算的刚刚好,子弹的冲力只够将白玉堂的头顶之物擦落地面。对这一点,白玉堂相当满意,他爱干净,一想起这些东西在他头顶上爆开,他就浑身难受。
每每如此,白家大少爷白锦堂就有些哑口无言,只能扶额叹息,完了完了,自家弟弟这辈子是完了。给人当靶子还乐呵呵,狗腿又谄媚。白锦堂倒是问过一次白玉堂的感受,素来心高气傲、喜怒无常、fēng_liú俊逸的白二少,神色飞扬中,一双凤目如正午之光,“这叫放长线钓大鱼。”顿了顿,白家的二少爷,陷空岛的白五爷继续道:“这世上再无第二个人如我这般宠他护他爱他,事事以他为先,时刻以他为重。日子久了,猫儿如何离得开我?”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复日,年复年。从第一句对话到第一次笑闹,从第一次并肩到第一次共枕,从一碗粥的温度到大河山川的厚重。他要展昭去过的地方都有他的影子,他要展昭生活过的每一处都是他的气息,他要展昭的每一个习惯都习惯了有他。他要这温情从展昭目之所及一点点地侵蚀到心里。日子久了,猫儿如何离得开?
白锦堂看着自家弟弟,忽然生了一股寒意。那人坐在吧台前,白衣白裤,衬衫微皱,凤目中隐了足以遮住日光的锋芒,多了些势在必得的阴鸷。哪怕白玉堂再深情,也依旧是那个心狠手辣的白玉堂,对自己狠,对心尖上的人更狠。这是直接扼杀了展昭其他可能性的爱情。
这亦是飞蛾扑火般的决绝与悲壮。
白玉堂不是不知道,但乐在其中。只不过此刻,他开始反省,宠猫儿也不能宠得太过。展昭其实有些古板与固执,比如白玉堂忍不住开口,“猫儿,我现在可是你老公!”
展警官事不关己地晃晃□□,“玉堂,我是男的,没办法有老公。”
白五爷被噎得无话可说,冲展警官使了个眼色,瞄了瞄左边的口袋,“猫儿,我书房的钥匙在这兜里,保险柜的钥匙在书柜左边数第二个往上数七格,密码是你生日。”展警官望了望天,有些泄气地走到白玉堂面前,拉着那人的领带重回到桌边。
展警官视死如归地复又拿起笔,乌木上终是多了两个银色字体“舍园”。白玉堂忍了又忍,憋笑极其痛苦。展昭横他一眼,白玉堂忙点头,赞赏道:“猫儿这书法,颇有颜真卿的风范。”
于是,展昭更加不喜欢书法了。白玉堂命助理拿去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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