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精蓄锐。
酒过三巡,卢督军举杯恭维:“航空在华夏尚属空白领域,北平中央政府能够慧眼独具,组建飞行大队,实属我华夏之大幸。飞行大队初建,千头万绪,穆特派员理应日理万机,怎么有空前来沪上?”
穆子云实乃飞行大队副队长,此次带着两名工作人员来沪,也属无奈:“实不相瞒,飞行大队初建,队员都是航校学生,虽然还未毕业,却已经是军籍,也已经执行过两次任务了,但上个月有一名队员请假回家奔丧,哪知道假期已满之后,还未见人。上面追查下来,只能命穆某来沪上追逃兵。”
章启越在航校成绩优异,学东西也特别快,加之他有在国外生活的经历,与美国教官在交流上更为流畅,很多时候还能替别的队员与教官交流,无形之中还担任了翻译一职,很得上面看重。
他家中长兄过世,原本来沪上奔丧,可是假期满一周之后人还不见影子,这才有了穆子云的沪上之行。
现在培养一名优秀的飞行员不容易,如果章启越做了逃兵,离开北平中央政府组建的飞行大队,转而去为地方军政府服务,可不是中央政府乐见的。
穆子云此语也意在敲打卢弘维,别挖北平中央政府的航空人才。
卢弘维倒是很配合:“既然是空军大队的逃兵,家在沪上,穆特派员放心,我一定派警察局长协助你。”当即催促副官:“去把郭金川找过来,让他与穆特派员认识一下,也好配合特派员的工作。”
郭金川被卢督军的副官从酒桌上拉过来,与穆子云打个照面,了解到他的来意之后,先问空军大队逃兵的名字,听说叫章启越,顿时愣住了。
“章启越?家在沪上?”
穆子云久在国外,回到北平任职不久,还未曾来过沪上,见郭金川的表情有点奇怪:“难不成郭局认识他?”
郭金川吩咐身边跟着的人:“去把最近有关于章家的报纸都拿过来,让特派员认认人。”
厚厚一摞报纸被手下人抱了过来,穆子云酒也不喝了,饭也不吃了,坐到一旁去翻报纸。
章家之事震惊沪上,各家报纸都有报道,章启越回家奔丧的那日还被记者拍到登在了报纸上,穆子云见到照片始相信了章启越请假的理由:“空军大队的逃兵正是此人。”但后面有关于章家的报道竟然还有一沓,及止翻到章家变卖家产,惨遭灭门,全家老少除章启越一人幸存,其余皆已丧命,不禁恻然。
“不知道郭局长介不介意明日带我去章家走一趟?”
章启越逾期不归也情有可原,他家之事太过惨烈,就连穆子云都心存悯意。
次日,郭金川陪着穆子云前往章家,毫无意外的吃了闭门羹。
章家铁门紧锁,主楼依旧是当日火灾之后尚未修缮的样子,原本正是夏日,庭院之中理应花香沁脾,绿树如荫,可是如今瞧来却野草疯长,花树凋敝,生生透着股萧瑟之意。
“敢问郭局,章家的灭门惨案可有进展?凶手可有伏法?”
郭金川摘下帽子,光秃的脑袋上汗珠隐隐可见,他用帕子拭着脑门上的汗,一脸愁绪:“不瞒特派员,章家前后两次都报过案,可千头万绪,如今还没有线索。”
穆子云冷哼一声:“走吧。”这件事情一看就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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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馆内,谈双兰靠着床头发呆。
还有两日谢余就要与裴玉嫦订婚,原本他对这门亲事反应冷淡,情绪不佳,但自从去了顾茗处一趟,嘴角含春,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谈双兰敏锐的发现他的变化,而且他那晚回来之后,身上多了一块金表,连睡觉都放在枕边,简直如获至宝。
女人关注一个男人,心细如发,更何况是他要订婚的敏感期。
谈双兰还故意撒娇卖痴:“谢大哥,你什么时候买了块新表?能给我用两日吗?”
谢余在钱财上颇为大方,几乎对她有求必应,自从做了谢余的女人,谈双兰连百货公司从法国运过来的高级洋装都能眼也不眨的连买十来件,柜子里连狐皮大衣都有四五件了,金玉首饰都添了不少,何况一块金表。
谢余眼睛还在邀请的来宾名单上流连,手里无意识摸着金表,听到她这话抬头看了她一眼:“想要金表,明天让二虎带你去表行里买一块。”
谈双兰撒娇:“不嘛,我就想要谢大哥身上这一块。”
谢余脸色沉了下来:“胡闹!”
谈双兰试探:“难道这块金表有来历?是……裴小姐送给谢大哥的订情信物?那我不敢要了。”
她提起裴玉嫦,谢余面色一滞,硬梆梆说:“不是她送的。”可是听到“订情信物”四个字,嘴角微弯,似乎搔到了他的痒处。
谈双兰心里胡思乱想:这块表难道是顾茗送的订情信物?
她心里犹如打翻了一海子的醋,翻江倒海的难受,恨不得揪着顾茗问个清楚——你不是说跟谢大哥没有男女之情吗?
可是这种事情就算不是你情我愿,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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