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男人蹲在地上,以一种极其虔诚的姿势,睡衣的袖管卷到小臂处,钮扣都没有扣好。
他恨这样的男人,因为就算这个男人以这样的姿态匍匐在他脚下,他仍旧是最失败的那一个。
苏众闭起眼,仰起头,咽了口口水,微微动了动脚,张开了腿,随後用嘶哑的声音说了句话,还有这里没洗干净。
韩为籍抬起头,看着一只脚搁在浴缸边上的苏众,愣了一下。
但是下一秒,却面无表情的放下手里的沐浴球,就把手伸进了水里。
一晚上之後的结果,让苏众的那里红肿不堪,甚至带上了一些血丝。韩为籍一边把手指插进去清理着里面的东西,一边扶着苏众的腿,动作很慢很轻柔,虽然有点难受,但是苏众还是忍了下来。
韩为籍清理完,又帮苏众冲了一下,才对着苏众道,接下去你自己来吧。说着就关门走了出去。
苏众看门被拉上,才又拉回视线,仰头看着头顶上的灯,一阵恶心的感觉突然袭来。好像宿醉一样难受。
苏众连忙从浴缸里爬起来,跪坐在马桶边吐了起来。
一次又一次,直到只有胃液酸苦的味道为止。
这一天过得很慢。
韩为籍做了早饭,然後把苏众抱到客厅。把粥端到他面前,拿起勺子递给苏众。
苏众接过勺子,一语不发地就吃了起来。
粥的味道应该是很不错的,清淡的鱼片粥,带着诱人的香气,可惜的是,苏众什麽味道都没吃出来,只是一口一口的往嘴巴里塞。
不一会儿,苏众就把一碗粥喝完了。
可惜没过多久,苏众就转过头去吐了起来。
才吃下去的东西立即吐了出来,嘴里一阵苦涩。因为呕吐而红了的双眼,看上去毫无生气。
韩为籍看着眼前空了的碗,和地上的那堆呕吐物,抿着唇,半晌,才说了句对不起。
苏众这才抬起头,看着韩为籍,韩为籍的表情依旧那麽冷淡。此时此刻的表情,甚至很难让人相信刚才那句对不起出自他之口。
两个人的对视持续了一段时间,然後苏众侧过头,看着一边的摆设。
韩为籍叹了口气,把碗往厨房端了去,又拿出拖把开始收拾。擦完地板,又跑到厨房洗碗,等收拾完东西,回到客厅,苏众却还是坐在那里,呆呆看着玻璃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韩为籍走到苏众面前,蹲了下来,凝视着苏众的脸。
苏众只是淡淡看着他,不带任何表情。
和那时候一样,只是这样看着他。
韩为籍,你在做什麽?那个声音一直都没离去,韩为籍才发现。那是十六岁的苏众,自私而冷漠。
被奇怪的回忆纠缠着,韩为籍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的书房做起了自己的事。
这天晚上,韩为籍帮苏众洗澡,抱苏众上床,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属於两个人的体温,竟然比一个人还冷。
入魔──12
就这麽磨磨蹭蹭地度过了一个尴尬的双休日,韩为籍终於上班去了。
苏众如同废人般度过了这两天,韩为籍给他吃东西他就吃,给他洗澡就洗,韩为籍不问他,他也不说话,韩为籍把他抱到沙发上看电视,他就看电视,就好像是精致漂亮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早上,听见韩为籍关门的声音後,苏众睁开了眼。事实上从韩为籍从他身边起来的时候,他就醒了。
苏众从床上起来,从韩为籍的衣柜里选了一套衣服,腰部还有隐隐的痛感,不过两天了,应该可以走了。
换好衣服,苏众面无表情的开始翻找韩为籍的抽屉,零零碎碎的现金加起来只有几百块,拿上之前韩为籍给的那张卡,苏众就朝着大门走去。
再不走的话,会疯的。苏众在这两天里有了这样的认识。
走到门口,苏众转了转门把,才发现门从外边被锁了起来。
苏众微微一愣,下一秒,连忙跑进房间开始寻找之前放在客厅桌子上的钥匙。
果不其然,钥匙早就不见了踪影。
苏众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麽。是的,韩为籍想把他关起来。
察觉到这一点的苏众觉得很愤怒,他冲进厨房找来切肉的菜刀,开始砍门把手。但是钢制的门却始终不为所动,一声一声的刀刃和把手的敲击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明显。
半个多小时之後,苏众才发现这根本没用,扔下刀子,慢吞吞移到了卧室。
一定要逃出去。这个想法在内心不断重复着。
苏众跑到韩为籍的卧室,那里有一扇窗户,很大,打开大概有四五米这麽大,足够他爬出去了。
可是当苏众爬到窗口时,才发现一个现实的问题,那就是韩为籍家在七楼。跳下去的话,不死也得半残。
根本就是无路可退的境地了。苏众呆呆看着眼前的窗户和随风飘舞着的纱帘,觉得一阵慌乱。
要怎麽才能逃离这里呢?
窗户或者门,都没有办法。
难道真的就出不去了麽?他要呆在这里等韩为籍回来麽?然後再次被侵犯?
不,这绝对不是他要的。
这一切来得混乱,猛烈,甚至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
根本不是他的错,却完全要他承担後果。
如果那时候不照顾韩为籍就好了,如果那时候没和同事去喝酒就好了,说不定这些都不会发生了。
但是不可否认,把苏众逼到这种绝境的正是自己。要是当时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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