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长琴将会从楼乐姬的影子中剥离出来,缺失这份影射,他对自己再没有丝毫特别之处。
他舍弃过去,舍弃“太子长琴”,这才是他的前路。
可是有人会随随便便放弃吗?
火星终于炸裂成熊熊烈焰,连自己在和季闲珺冷战的事情都在这股冲击下忘的一干二净,一把抓住季闲珺,太子长琴气急反而冷声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季闲珺张口道:“不怎么样。”
“是吗?”太子长琴笑道,眼中却并无一丝笑意,压下他的头直接亲了上去,剩下的字句只有尾音厮磨在唇齿间,“可我却偏偏要让你堕入这红尘万丈,不得解脱!”
论执,谁能说太子长琴不执着?
千载渡魂,无数悲欢离合,背叛的印记刻入骨髓,谱写出一曲心如烈火的悲狂之歌。
你想放手,我却偏不!
你想舍得,我怎么能放手!
这一刻,太子长琴仿佛化身季闲珺的无数过去汹涌而来,波澜不散,围绕着他展现出似神似魔的情景。
也是这一刻,他突然顿悟,自己救下太子长琴从来不是什么偶然。
情劫情劫,相遇一刻情生劫来。
在这劫中,只要一方不愿放手,另一方就无从解脱。
这究竟是何苦呢!
季闲珺很想盗用佛家的一句话。
少欲无为,身行自在,得失从缘,心无增减。
低低一叹,用力将人推开,季闲珺颇有点儿认命的在他怒火熊熊的视线中道:“行吧,你不放手,我想解脱,各退一步如何?”
太子长琴眯起眼睛,想看看这人还想怎么狡辩!
哪里知道季闲珺开口就道:“要不在一起试试?”
太子长琴:“…………你……什么意思……?”
犹如一盆冷水泼下,三伏的冷天,火气什么立马就没了,只剩下迟疑不定的呆然。
季闲珺笑道:“就是你理解中的那个意思,”凑过去,悄声在他耳旁轻语,“你不是喜欢我很久了吗?给你一个得偿所愿的机会。”
太子长琴耳朵动了动,耳廓染上一层薄红,他怪异的看着他道:“你的道呢?不要了吗?”
“当然还是要的,”季闲珺道,然后在他发怒之前慢条斯理的解释:“但是缘来了总不能放过。万事万象,无法无天,无性无质,无我无穷,存在即是合理。我从来是个贪心的人,在此之前也从来没人像你一样……如此接近我。”
敬天宗主一向是高冷的代言词,他女儿临死时还担心只留下他一个人该怎么办。
楼乐姬深知,放一个永远前进的季闲珺独自前行是多么危险的事情,所以他需要一根缰绳。
原本楼乐姬可以作为缰绳存在,但是她也离开了。
季闲珺就成了无缰的野马,不然他也不会干出放下责任自己一个人出来旅游这种行为。
无论他准备的多么周全,但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失职。
太子长琴听完他的话心中五味陈杂,不知说什么才好,半哂之后,犹豫道:“你一直知道我爱慕你?”
季闲珺却好像对他的心情一无所觉,慢吞吞道:“嗯。”
太子长琴想起某人几次三番转移话题的行为,抽动嘴角:“那些时候你果然是故意的!”
季闲珺摊开手,格外无奈:“也不怪我,我到现在也弄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我。”
太子长琴皱起眉头:“你就算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感情本来就……”
毫无道理可言。
“毫无道理可言。”
心里的话语和季闲珺的声音重合到一起。
季闲珺面色淡淡,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和之前不同了,太子长琴心想。
“不继续看下去吗?”他突然转过头,淡定的对太子长琴说道,太子长琴一默,觉得思绪混乱确实不适合再去思考更多。
同在屋顶上的梵清惠:“………………”
作为被遗忘又亲眼见证了一场男男之恋的师太。
佛祖啊!
千言万语凝聚成一句话。
怪不得会被打上门来!
世道艰辛,社会发展迅速,不止人心叵测,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已经不止需要防备红颜知己,还有蓝颜兄弟。
总结:女人难啊!
梵清惠宝相庄严道:“阿弥陀佛……”
…………
动手之后完全没考虑破坏力,方圆几百米的大地已经被涤荡的气劲波及成一片坑洼,对掌之间内力冲撞,受不死印法奇异的生死交加的内劲反击,对冲的力量反噬自身。
祝玉研一口血呕出来,朱唇点彩,妖艳的摄人心魄,叫人心底生出丝丝寒意。
石之轩背负左手,姿态不紧不慢,格外潇洒,在这名身携沧桑的男人身上,一双寒星般的双眸最为瞩目,沉淀着无数岁月的残片,因而魅力无穷,成熟男性的味道比年轻公子更为吸引人。
此时见到石之轩真人再把他和太子长琴对比,先前误认的人都会觉得自己蠢。
他们两个人根本一点儿也不像!
同样是江湖中少有的文士风度,太子长琴通身的琴师风骨,优雅柔情,铭刻在神情之间的古朴苍拙,像是一床弦声暗哑的古琴,度过无数朝代,在光阴中不朽。
与之相反,石之轩较之雅器的风骨,不如说他是邪王的风华,先是邪王后是石之轩,这才是他们两者之间最大的不同。
太子长琴终究是琴灵,虽说多年来的经历让他更有似人的一面,但是本质之中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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