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一般人来,即使手举火把也难免为这静谧无声生出恐慌, 更别说这里算不上狭小幽闭, 但和决然和广阔敞亮没有丝毫联系。地道就是地道, 或蜿蜒,或笔直,不够一个人直起身的高度, 但一直保持弯腰的姿势却难免路途中受阻,一旦遇上触发的机关, 稍不小心就可能永远埋骨在此地。
由此可见,皇宫底下的暗道,绝大多数不是给人保命用的。
“没关系?”无花凭借非人之身,躲过大多数突然飞射出来的暗器,一拍的铁钉扎入对面那扇墙壁上面,三角棱尖部散发幽幽蓝光,显然涂满好料!
另一边的石观音脚下猝不及防的升出一拍尖刺,眼看着就要美人横尸在地,却见她淡淡笑道:“当然没关系。”之后美人血肉飞速蒸发,变成一副莹润如玉的白骨骨架。
别说在如此阴森的环境中,忽然冒出一副白骨来,居然毫无违和,只出了这具白骨架子颌骨震动,发出一声声好听的女儿音。
“接着走吧,哼,朱家人看来也是担心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所以特意将来时的路布置的有死无生,可惜了,他们满腹心机,妾身也不是毫无城府。”
无花垂眸道:“您说的是。”
石观音一边向前走,一边满眼睥睨。
“归根究底,若不是被人截了糊,咱们也不需要机关算尽打皇室秘宝的主意。那个横空插手劫走大金鹏王留下九鼎之一的人是谁,无花,你查到没有?”
无花目光微动,摇摇头。
“那人身份神秘,但凡行事全由楚留香,原随云代劳,自身隐匿幕后,查探至今,也没有调查出他背后的势力以……身世。”
“哦?”石观音拉长腔调,懒洋洋的说道:“这样啊,好久没遇上如此麻烦的男人了,呵呵,我倒是生出不少趣味。”说道这里,就看她眼中闪烁的冷光,有点智慧的人决计不会觉得她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一样暧昧。
对于季闲珺这个几次三番打乱他们计划的人,不说百般折磨,但杀之而后快的心情,无花跟石观音都是半点儿不缺的。
就连这次南王作乱,也有大部分原因是出在季闲珺身上,若不是有他横空出世,九鼎早该落到他们手里,然后按照九鼎之一上面留下的关于其他九鼎的位置,他们早就能窃取大庆气运,何至于波折不断,到现在还没有和黑山老妖一战的本钱?
真是提起来就气得慌!
石观音这时早不记得自己和无花之间的关系也不算和睦,与其说是季闲珺给他们两个捣乱,害他们马失前蹄,不如说是,在他们两个维持表面和谐,私底下明争暗斗的时候,季闲珺伺机出手,成了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无论如何经历过死亡的石观音和无花都不再是生前的他们,死亡彻底将他们的性情,脾气定格在临死时的那一瞬。
所以对付两个死人,季闲珺远比对付活人要来得轻松。
可惜,石观音和无花都不知道。
他们破除一路上的机关陷阱来到乾元宫地底,一所建成不知多少岁月的堂皇大殿。
“隐·乾元宫。”
一所被隐藏在暗处的另一处金銮宝殿!
无花眼中异色连闪,视野之中,各色异宝点缀殿内各处,九条盘龙环绕九柱姿态如同飞天,昂首阔姿,威风凛凛。
地板是做工费时的“金砖”铺地,虽不是真正的黄金,但在做工技艺上付出的时间金钱,却比等重的黄金更为值钱,脚掌踩上去,金石之声扩散到整间宫殿内。
一时之间,居然完全分辨不出声音的来处。
触目所及,悬钟大鼎,房梁上一排排垂落的铃铛,不远处口大腹更大看不出使用方式的乐器……仿佛都在轰鸣。
不论无花和石观音是如何想的,这间宫殿已经用自己的方式证明它们对妖邪之物的不欢迎。
“吵死了!”
石观音眼冷手狠,确认四周没有什么机关之后,出手就是一阵妖风,蛮横的撕下风铃形成的大阵,破坏掉乐器大大的肚子,只剩下的大钟独木难支,在妖力中发出虚弱的声音,等到风停后,它也不再发声。
“雕虫小技。”石观音收手后冷哼。
无花这时已经确定了秘宝的位置,恭敬说道:“看来朱氏一族对此地的布置有限。”
“那当然,他们只想到有人会来觊觎秘宝,但又有谁会想到……呵呵,”石观音冷笑,白骨的模样看起来格外阴森可怖,指着不远处安放在石台上的宝匣叫道:“就是那个吧。”
无花不再多言,轻声道:“正是。”
石观音一下子笑了,明明是骨头的脸孔看起来却像是二八少女的娇羞。
“那无花你去帮我取来吧。”
无花神色不变的抬眸,“可是……”
石观音强势打断道:“怎么了,无花,以往说要孝顺母亲的话都是骗我的吗?”说话之间,白骨之身的石观音“游”到无花身前,尖锐的指骨点在他脸上,好似随时可以剜出一个血洞来。
无花好似感受到这个动作下隐藏的威胁,直视石观音以示自己全无私心。
“怎会,既然是母亲的心愿,身为其子自然是全力达成。”
石观音咯咯笑起来,“不愧是我的好儿子,那么还不快去?”
轻轻一推,毫无留恋的将无花推向那处不知有多少机关陷阱的地方。
秘宝虽好,但怎么拿到手才是真正的问题。
石观音目不转睛的盯紧无花的动作,争取在他拿起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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