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去了。有老婆,不久之後有孩子,不能让他的家人整天为他提心吊胆。
中午果然都吃面食。厉有为看著包子欲哭无泪。当然还有菜,但是是芹菜,也是他不爱吃的。唯一可以吃的是肉,而肉是在包子当中。教官有命令,不能只吃肉不吃包子皮。
厉有为怕他的堂兄,怕得要死。
厉剑在窗外看著厉有为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直叹气。有关系,能够进来,不过是第一步。要混得下去,最终,还是要看自己的能耐。
厉剑回到办公室处理杂务,心思却总往欧鹏身上飘。想他的身体,想他的话,不知道哪样想得多一些。
外面传来报告的声音。厉剑头也没抬,只喊进来。
进来了一个人,一个军礼,然後是无言。
厉剑抬头一看,愣住了。从前的手下,常为民。
常为民穿著一身军装,却没有肩章,也没有戴军帽。
厉剑站了起来。这个常为民,是他最後一次出任务的手下,是那个顶头上司徇私舞弊硬塞进来的人。就是因为他新来乍到,跟其他人配合不默契,结果导致战友伤残,含泪退伍。
厉剑并不恨他。就算他是借关系进入行动小组想要博取功名,就算他能够得到那个功名,毕竟也是以命相搏获取的。战士,战斗,没有半点投机取巧的余地。厉剑恨的是那个上司,那种风气,并不是这个普通的士兵。
常为民又敬了个军礼,很冷静地说:“我退伍了。不是因为混不下去,事实上,我已经被保送去军校。但是我没有去。我拒绝了,到时间就要求退伍了。厉……我希望你明白我为什麽要这麽做。”
厉剑没有回答。
“我……受不了。我也看著他离开部队的。我有私心。我……只能这样钻营。我离开部队不是因为我不爱军队了,只是因为我不配再呆在那个地方。”
厉剑仍然没有回答。
“我去他的家乡看望了他。他没有怪罪我。可是他找不到好的工作,因为残疾。那点补助,杯水车薪。在部队,他是个了不起的兵,可是到了地方,却是别人同情怜悯的对象。我……不是个好兵。但是,我……我……是个好兵……在别的地方,我也可以为国效力,也可以帮助他,多多少少帮到一点。而且,如果再留在部队,对部队来讲,也是个污点。我找了崔大校。他说,你,也许会需要我。”
厉剑伸出手,常为民紧紧地握住了。
欧鹏,厉剑心中笑著说。其实有信念的人,你不懂啊。我懂。而且因此自豪。并且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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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r(23)
三月,欧鹏如愿以偿地调入了市局,就任广告与商标科的主任。虽然同是科室主任,市局跟区局相比,可高级多了。简单地打个比方吧,区工商打交道的是区政府和市局,而在市局呢,打交道的是市政府和省局……中国有句烂俗的话,别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这话对不对且不说,套用在官场,那可简直就是真理。照欧鹏的话讲,做事,关系至关重要。而关系网的建立,是重中之重。在区建立的关系网,那作用,能跟在市里建立的关系网比吗?
这次调动,彭爸表现上没有跑什麽,但是欧鹏是他准女婿,这一层关系亮出来就足够了。
房子也买好了,本来准备就扯结婚证的,谁知道彭妈突然病重,住院,这事情就缓了下来。欧鹏是一点都不著急,对於延迟扯证的事实反而有些窃喜。但是在病床上,彭妈也说了,要扯证,要办婚礼,这两件事,必须得赶在她死之前。
彭竹哭得眼睛都睁不开,彭爸沈默了许久,说让彭妈安心养病,等病情稳定了,两个家庭碰碰面,然後俩孩子去扯证,照结婚照,房子装修的事情,他一手包办了。婚礼,也用不著孩子操心。孩子,就专心工作,陪著彭妈。
欧鹏微有些不爽,但是也无话可说。刚到市局,一定要拼命表现,工作上一点都不能怠慢。装修房子……其实也曾经想过小两口一起买材料,一起做设计,一起跟著工人打杂的,不过彭爸这麽说,原先的想法突然变得无足轻重。总不能拖著彭竹在新房弄房子,而让彭妈在医院只有保姆陪著吧。那麽,自己弄?他一个人弄房子又有什麽意思?
跟厉剑又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欧鹏这边,一碰到厉剑就格外的话唠,叽叽喳喳乱七八糟会说个不停,而且基本上是厉剑不爱听的话。那些话,要当面说才有意思呢,打电话,看不到那人的表情,感觉不到那人情绪的变化,说起来也没有意思,而且,恐怕也会说不下去。短信啥的,欧鹏不太喜欢。厉剑给他发短信,他可以随看随删,他给厉剑发短信的话……总不能盯著厉剑把消息删除吧?不删除,不晓得什麽时候就是把柄。
厉剑也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发短信。基本上,俩成年人,又不是热恋期,不会那麽黏糊的。
晚上十一点锺从医院里出来,欧鹏无聊地在街上走著,无聊地拿出手机,看了看,拨打厉剑的电话。没有人接。又打了几个,仍然没有人接。欧鹏看著手机,心里不晓得什麽滋味,放到口袋中,一扬手,喊了辆的士,回家。
半夜三更的,电话响了。欧鹏一看,嘿,居然是厉剑。再看时间,凌晨两点半。欧鹏翻了个白眼,缩在被子里,接听。
“喂,你睡了吗?”厉剑的声音很清醒。
“嗯。两点半,一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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