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同情季家姐弟的遭遇。季家父母年迈,无法为儿女报仇,你帮了他们,他们会很感谢你。”
“那晚我巡逻时发现了宗顺的车,我给他打了电话,约他见面,他果然来了,我趁机杀了他,处理好现场后我当作没事发生一样继续巡逻,直到下班。”高原似乎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第二天晚上,我等到了曹宏尉的车,利用提早准备的工具破坏了他的刹车,白天我趁同事补觉溜出去跟踪了曹宏尉,确定他死亡。”
“宗顺和曹宏尉直接,间接杀了人,你认为他们该被判死刑,”仰秋的表情一直没变,微笑看着高原,“你呢,你也杀了人,你认为自己该被判刑吗。”
高原惊怔。原来这个警察说了这么多,只为了引出最后一句话,一句足以摧毁自己内心的话。
原来,温和的警察才是真正恐怖的人,他能令人崩溃,感到绝望。
“老大,老大,你在想什么。”王侯的手在景衡面前晃了晃,景衡终于回了神。
“怎么了。”
“审讯结束了,高原已经认罪。”
“哦。”
“老大,原来秋哥审讯这么有水平,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他说了什么。”景衡莫名其妙。
王侯:“……”
老大,您老到底认真听审讯过程没?
“赶紧处理好后续,我们的假期还剩最后一个晚上。”景衡潇洒地走了。他不想被人看出刚才他的心不在焉。这都怪段熹的那些废话!因为景衡发现,段熹分析得挺有道理!这就意味着,裴临喜欢自己。
如果裴临喜欢自己,自己该怎么回应?
景衡很烦躁,在办公室如坐针毡。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裴临那张营养不良的脸,他想赶走这个画面,却越赶,画面越深刻。
然后,景衡溜走了。
“警官?!”盛世酒店的前台小姐再次被一本突袭的警官/证惊得后退了几步。
“裴临的房间号。”
“凶手不是抓到了吗,”前台小姐小心翼翼试探,“裴先生也是凶手?”
“证人。”公私不分,景衡违反了警局规定,但他毫不心虚。
“哦,哦。”前台小姐松了口气,她就知道那位绅士绝不可能是凶手,虽然,那位绅士今天的步伐不太优雅。
“2837。”
“钥匙。”
“警官,擅自进证人的房间不太好吧。”
“钥匙。”
前台小姐极不情愿地递上房间磁卡,景衡伸手去拿,竟然发现这位外表柔弱的前台手劲这么大,当然,景衡是不可能输给她的。在前台小姐第二次“幽怨”的眼神下得意地进了电梯。
2837。
门铃按了三秒无人应,景衡直接动手开门了。
没人!竟然没人!
景衡终于明白前台小姐那句“擅自进证人的房间”是什么意思了,她知道裴临不在!景衡突然意识到,但凡是个正常人,谁大白天喜欢窝在酒店?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景衡:“……”
裴临失踪了?
景衡回到大厅,粗暴地把钥匙扔给了前台小姐。“裴临呢。”
“警官,我只负责客人的入住登记,”前台微笑着,举止得体,非常职业性,“我不是警察,我有什么权利过问客人的行踪?”
景衡竟然看出了她的得意。好吧,作为男人,不和女人计较,作为人民警察,不和公民计较。
景衡气冲冲回到车里,手机铃声响了,是那种非常有品位的恐怖音效。
备注:麻烦精。
裴临?
“你跑去哪儿了!你瞎关什么机!又去做什么坏事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千万别被我查到你的秘密,到时后悔就晚了!”接通电话的瞬间,景衡充分发挥出了大学辩论赛的语速水平,不管有没有道理,先从气势上压倒对方。“裴小临,给你100字以内的辩解机会,超一个字关一小时。”
“我去买手机了。”
很好,如此简洁,精短的辩解。
“你原来那破手机不是挺好的,”景衡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存在语病,“又买手机干吗,给自己添个犯罪专机?还有,你买手机就买手机,关什么机!”
“原来的手机没电了,我就买了新的。”
景衡被裴临风轻云淡的解释气得真想揍他,世界最大的罪恶——资产阶级在无产阶级面前炫耀金钱!“裴同志,您老手机没电不会充电?”
“充电器在家里,被你封了。”
景衡:“……”
敢情是我的错。
“你不会买充电器?不会借充电器?”景衡格外无语,“如果每人都像你没电就买新手机,手机厂家没必要被手机加电池了。”
“我喜欢原装,这对手机好。”
“你再这么败下去,你妈留给你的那笔钱迟早被你败完。”景衡语重心长地教育道,神情颇像个老头。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买下一整个欧洲。”
幸亏景衡没开车,否则他一定会将油门踩到底。所以,开车不打电话确实是对自己,对他人生命的尊重。
“冒昧问一句,令堂以前是什么工作。”景衡忍不住想跳槽去做这么有前途的工作。
“珠宝设计师。”
“这职业这么有钱途?”景衡惊愕,值钱的不应该是珠宝本身吗?“我猜,珠宝大盗都没你妈这么有钱。”
“珠宝大盗是什么。”
“一个专偷珠宝的小偷,他不仅偷东西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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