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神情悲伤注视着云清发泄完,才起身走来,双眸中含着深深的失望和无奈:“小清, 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云清双手放在兜里,身体僵硬, 他淡然一笑:“太丢人了,有什么好说的?而且这个孩子只是意外而已, 我已经联系好医生准备做流产手术了。”
愣了许久, 云母嗫嚅:“孩子是秦歌彦的?”
云清没有否认, 耸了耸肩, 静静看着云母。
尽管云母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 但是亲耳从云清口中听到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好似有一团棉花堵在胸口,云母狠狠吸了两口气,却无法将心中的郁气呼出去, 她一瞬不瞬盯着云清,很快双眼就变得通红起来。
“为什么是他?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你偏偏要选秦家的人,难道以前秦海伤你伤得还不够多吗?”云母拽着云清的衣服,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她的声音里都带了浓重的哭腔,“你答应过我要远离秦家人的?这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你就这么自甘堕落吗!”
云清任由云母拉扯着他的衣服,低着头良久没有动弹。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云母的抽泣声中,云清声线沙哑地开口:“妈,我为什么会怀孕?”
云母脸上的泪水纵横交错,两只无力的手缓缓松开了云清的衣服,得到解脱的云清拿了两张纸巾递给云母。
云母用纸巾胡乱擦拭了一下脸,才哑着声音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你不是个例,不知道是不是家族遗传的原因,二十年前你外婆二哥的小儿子也就是我一个表弟,他跟你是一样的体质,才十九岁就怀上一个男人的孩子。”
“后来呢?”云清问。
“本来你二舅公打算把他带到诊所去拿掉孩子的,结果没等几天,他就被那个男人带走了,听说他们已经在国外定居,倒是每年都会汇很多钱回来,只是你二舅公临死前都念叨着这个小儿子,他却一直没有出现。”
云母曾经是那场闹剧的见证人,她永远不会忘记当她表弟怀孕的事传到周围邻居的耳朵里面时,那些人像看怪物一样看她表弟的目光。
明明着这一切都是他们家的私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那些外人插嘴,可总有些嘴贱的人要跑到他们面前辱骂她表弟,仿佛男人怀孕就是一件十恶不赦的大错,应该被抓去砍头或者诛九族。
一想到那些人的眼神和窃窃私语声,云母顿时留了一身的冷汗。
起初云清还以为得知真相的云母会大吵大闹一番,或者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云父,但是云母比云清想象中淡定得多,她向云清打听清楚了明天的手术安排,并决定要陪同云清一起去做手术。
云清松了口气,安抚好情绪不太稳定的云母上楼休息后,便继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云殊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云清实在太疲惫了,靠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时,云清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雪白又熟悉的天花板,云清懵逼地眨了眨眼睛,等了片刻他的思绪才逐渐回笼,后知后觉发现他已经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了。
云清坐起身,薄被顺着他的姿势往下滑落。
睡得太久的云清大脑有些混沌,他闭着眼睛想了想,才回想起昨天晚上他是坐在沙发上等待云殊烟来着,没想到太劳累了直接在云殊烟回家之前睡着了。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洗漱完的云清穿着睡衣下楼吃早餐。
工作繁忙的云父又出差去了,偌大的餐桌前只坐着云母和云殊烟两个人,她们表情略显凝重,在沉闷的氛围中都低着头安安静静吃着早餐,也不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连云清走近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姐。”云清拉开椅子坐下,用食指轻轻在云殊烟面前叩了两下。
被拉回思绪的云殊烟茫然抬头,坐在旁边的云清对她笑了笑:“你昨天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我本来想等你的,但是太累了就睡着了,你不会怪我吧?”
云殊烟勉强扯着唇角:“不会。”
这时张婶把云清那份早餐端上桌,云清喝了口牛奶:“说吧,什么事?”
云殊烟瞥了眼云母,只见云母满腹心思切着盘中的煎蛋,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姐弟俩的对话,沉默了两秒,云殊烟低声说:“等会儿吃完早餐你到书房来吧,有些东西要给你看,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说罢云殊烟放下刀叉,用纸巾擦了下嘴巴,起身往楼上走了。
待云殊烟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消失在安静的空气中后,云母才抬头看向云清,担忧地蹙起眉:“小清,我们什么事出发?”
“手术在下午两点,等我回房收拾一下就走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在云清回去穿戴之前,还是先跑到书房去找云殊烟了,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坐在云父平常位置上的云殊烟,她倚靠在沙发椅上,微微仰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的脸色很难看,如临末日。
走近的那一刻,云清还以为是云父坐在书桌后面,神情严肃的云殊烟看起来像极了处于工作状态的云父,那一丝不苟又不易接近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没等云清开口,云殊烟把已经打开的电脑屏幕往云清这边一转,沉声说:“你自己看看吧,这是秦氏集团的秋季新品。”
云清好奇地凑过去,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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